夜里,徐州城北,官盐所。嬴政还在整理这几天的事务,虽然他并非官府中人,但却行事官府之事,虽然邓车和赵婉贞离开了蒙山派,但在朝廷认命徐州盐道这件事上,依旧由原班人马负责,也就是嬴政。这也是朝廷方面能给邓车的最大面子,正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可对邓车赶尽杀绝,以免狗急跳墙,惹来祸乱。小枝和樊越阳,樊越阴在庭院正比赛,比的是谁先眨眼睛,谁就被揍一拳。樊越阳说道“哎呀我说,这个游戏,我们已经玩几年了,怎么每次都是我输?”话音刚落,他又忍不住眨眼了,接着“哐哐”两拳砸来,弟弟樊越阴打的老疼,小枝力气小,犹如挠痒痒。樊越阴傻笑,小枝打了个哈气,看似困了,樊越阳没话找话,道“小枝啊,你和嬴政小兄弟的婚事?何时举行啊?我们可否馋着喝喜酒呀!”樊越阴插话“成什么婚?我可没有银子随礼!”小枝没有好气,瞪眼不语!此时有人叫门,“开门开门!我是喜子哥!”小枝,阴阳兄弟一愣,喜子?他怎么突然跑来了?开门后,喜子与宝儿,阿忠与林小媚四人一齐走了进来,小枝看到小媚,几步跑了过去,说说笑笑起来,秦怀柔闻声出来一瞧,也笑盈盈地跑了过来,四位女眷围在一起慢慢聊起了家常。嬴政赶忙把喜子,阿忠请到了内堂,寒暄饮茶片刻后,喜子先说话“我说二位,眼下形式很明朗了,老大和姑娘不辞而别,也没和咱几个交代什么,这说明什么?说明对咱们放心呀!他俩定是游山玩水去啦,至于朝廷的通缉,那只是一张白纸罢了,朝廷才不会真的去抓人,要不然啊,咱们这帮人谁也逃不掉。”嬴政和阿忠对视一眼,又看向喜子,喜子又道“其实啊,咱们的根据地是在这里,徐州啊!那临沂城只是个最初的跳板,跳板嘛,就不用多留恋,咱们眼下啊,还是要以发展徐州周边为重任啊。”喜子这几句话简单明了,霎时间把临沂蒙山派说的一文不值了,这也是在隐约中告诉大家,不要为了失去蒙山之事伤心,我们的路还长着呢,以稳定军心。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喜子还是能压住事儿的。阿忠一直都是跟在邓车身边,所以也没什么主见,嬴政虽然掌管徐州盐道,但在大事面前也拿不定主意,所以二人纷纷点头,嬴政道“喜子哥,如今老大和掌门都不在,那我听你的,你说下一步该如何做?”见嬴政表态了,阿忠也道“喜子哥,我们听你的!”喜子笑嘻嘻又要讲话,四位女眷也走了进来,小枝开口问道“哎?黑小天呢?怎么没一起来?”喜子不削地“呵”了一声道“黑小天?他呀,他可舍不得主事的位子呦。”阿忠插话道“也不能这么说,黑小天留在蒙山派是有作用的,虽然现在蒙山派由于阶做主,但上上下下弟子们还都是心向黑小天的,有黑小天在的一天,蒙山派没那么容易易主,所以他必须留在蒙山。”大家听的甚是有理,也纷纷赞同,只有喜子不屑一顾。秦怀柔皱眉切齿!小声道“公子美!三番五次他都能逃掉!老天爷这样帮他,就是想让我亲手杀他!”听到公子美三个字,宝儿同样也心生怒火,表情凝重!因为她更想杀了公子美!小枝看向嬴政的左手,那两根指头就是为了救我才被砍掉的!公子美!我们都与你不共戴天!这屋子里六个人,几乎都与公子美有仇,人人都想着将公子美碎尸万段!徐府。徐雪松接到探子来报,蒙山派喜子等人来到了徐州,落脚于嬴政盐所。徐雪松急忙问道“赵婉贞,赵姑娘呢?来了吗?”“小人未见到。”徐雪松眼望明月,一声叹息,心中思念婉贞许久,许久。“盐所多了些人,明日一早你派人送去些食物和酒。”“是。”徐雪松曾经答应过婉贞,要尽好地主之谊,对待好她的弟子们,这是对婉贞的承诺,绝不可食言。徐州城外,一处偏僻的乡村,里面便住着于阶的爱徒,岑基。岑基这人因为心胸狭窄,阴狠毒辣,所以不受人待见,可以说是过街老鼠,人见人厌,自从于阶离开了徐州,岑基便被众人排挤,无奈之下,只好离开徐州城,搬到这个乡下,他在这里的任务就是监视徐州城的情况,将探听来的消息报告给临沂蒙山的师父于阶。这一夜,他也接到了喜子等人来到了徐州城的消息,便在木屋中来回踱步,心里盘算着,喜子他们来了徐州,这说明,他们放弃蒙山派了?呵,这帮家伙,不放弃又能如何,把他们捆在一起也不是我师父的对手!嗯……林小媚也来了,我的未来娘子,不知她现在如何,是不是又变漂亮了?不如,趁着月黑风高,走一遭盐店,去看一看我的美人吧。在岑基心中,林小媚心仪于谁不重要,只要我爱着她就好,因为只要她还在人世间,那么我们早晚会结为夫妻,哪怕是她死了,我也要把她的尸体挖出来,与她成婚。至于岑基为何会有这样如此扭曲的,对爱的向往,那正是因为他与林小媚的指腹为婚,他认为,指腹为婚便是已经明媒正娶,已然就是我岑家的媳妇,女人从一而终,这是千古以来的传承,路人皆知的道理,无需多言。如果有人敢阻止我和林小媚的姻缘,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官盐所。四位女眷在一间大房中睡下了,喜子,阿忠,嬴政,樊越阳,樊越阴兄弟还在内堂饮酒聊天。正喝的尽兴,樊越阳突然伸出手来,示意安静,这里面他的功夫最好,所以最先发现异样,几人轻声走到门口,正看到一个黑衣人从墙头跳下,樊越阳几个大步过去,一掌将其打晕,他还要继续出手,喜子忙跑过来道“住手!大哥呀!你想打死他不成?快看看是谁!”摘下面罩,借着月光一瞧,正是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