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逮着机会。
一眼神看过去,身边捂着脸的嬷嬷,便示意下面的小丫头将东西呈上来。
一条洁白无瑕的绸布被呈上,小丫头垂着头,红着脸。
“新婚之夜,帕子上无落红。长公主真是好教养!”
话里话外在拿她不是完璧之身来做文章。
姜梒突然收敛锋芒,反而柔声柔气地说:“十年前我和褚丞和离,那时您的宝贝孙儿还做过我的裙下臣。算起来,不是完璧,早久已。”
“可当庭质问我的,您还是头一个。”姜梒话里带着讥讽,眼神坦荡地看着首位的老夫人。
旁边的嬷嬷,脸上浮出红艳艳的巴掌印。闻言,悄悄抬眼看了看姜梒,能将这话说的如此自信甚至骄傲的,恐怕她是鄢京城第一人。
“说的什么混账话。”
老夫人嗔怒道。
姜梒淡然一笑,“您和平襄王府的老夫人相识多年,恐怕对我的情况德行心知肚明。”
“我知您不喜欢张扬粗鲁的女子,对原本看好的孙媳,一夜之间掉包非常不满。可——事已至此,余生时光荏苒,便为难您忍一忍吧!”
姜梒起身屈膝,潦草行过礼,转身便走了。
看着她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的背影,老夫人微积薄怒的脸上,缓缓浮起笑意。
直到身后屏风处,一道高大身影走出来,老夫人才彻底面上带笑,和蔼可亲般。
“你这媳妇还真是万里挑一,满鄢京的贵女就没一个能入你眼的吗?”
“费尽心思又哄又骗,娶进来头一天气的老身险些吐血。”
嘴上说着责备,又舍不得这唯一的宝贝孙儿长久站立,身边那嬷嬷早搬来了凳子。
“祖母总是嫌弃内院女子过于娇柔做作,极看不惯那些动不动便哭哭啼啼的……”
“樱樱虽说脾气暴躁了些,”他看着嬷嬷高鼓的脸,歉意道:“也是因为从前吃尽了苦头。不如这样,我奉上百金,替她同嬷嬷赔罪。”
嬷嬷受宠若惊,忙摆手,“老奴侍奉老夫人多年,得老夫人看中,这才显得体面。可到底也只是个奴才,主子责骂几句都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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