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恒睿自以为自己不甚重口腹之欲,哪知今日竟像转了性一般,一边防着烫,一边大快朵颐。
他看温阳吃辣锅里的食物,自己也想一试,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辣得他眼泪又出来了。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再往辣锅里面伸筷子,这东西实在太好吃了,桑恒睿想。
桑恒睿吃得满头满身都是热汗,吃完了又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泡完了澡便钻被窝,简直舒服已极。
雪后晴朗,桑恒睿早早的醒了,当今陛下的登基大典,他得要参加,他正要唤人更衣,就感觉一双手拿着衣裳,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身上。
温阳浅笑道:“今日乃是登基大典,为妻给你整理衣裳。”
“多谢娘子。”
“新芽,来给老爷梳头。”
温阳虽是女子,可她对梳头一窍不通,为图方便,只梳马尾。
“是。”
桑恒睿到时,桑恒润已在院中等他了,兄弟二人同乘马车,向皇宫而去。
大崇以孝治天下,虽说是登基大典,重点却在禅让,登基大典有两个主角,皇帝和太上皇。
他们到时,地上湿漉漉的,显然是才有人打扫完毕,每个该来得人都有椅子,只是这个天不如站着。
桑恒润已经站到与新皇位置相近的位置,桑恒睿在百官之中偏后,存在感极低,他袖着手,呼出了一阵又一阵的白气。
此时也没有同僚说话,桑恒睿乐得安静,其实也没有等待多久,那高台便有了人在。
皇帝今日穿着明黄的冕服,头戴九旒冕,太上皇在他身侧,是一身黑色冕服。
父子二人足蹬官靴,百官按位站定,山呼万岁。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都说瑞雪兆丰年,只是大雪有一寸来深,这场禅让仪式,删繁就简,皇帝向太上皇行三跪九叩大礼,玉玺已经在皇帝手中。
皇帝再次下跪,行父子之礼,太上皇,乃是皇帝之父,皇帝当永尊太上皇之命。
太上皇将皇帝扶起,十分慎重地将国之根本,秦家军的一半兵符,交在了皇帝手中。
秦将军也就是新皇母舅,应声出列,拜倒在新皇脚下:“老臣日后定听从陛下差遣,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大将军请起。”
众臣子在高台下看着,山呼万岁。
接着便是文官,文官之首,本是宰相,只是前任宰相犯谋逆之罪,该当斩首,满门抄斩。
只是皇帝以他家女儿还未找到为由,一拖再拖,一时之间,文官群龙无首。
武官都在等着,看文官的好戏,却是桑恒润跪在皇帝父子面前。
众人一阵哗然,却很快安静下来。
一个个以目相视,都说他辞了礼部尚书之官,自愿当一个侍卫,怎么如今又以这个身份,站在了文官之首呢?
他们的猜测自然得不到答案,桑恒润自己就淡然许多,他本就是为了大崇和新皇,暂代官职一事,连血亲弟弟都没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