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久不住人,连气味都会不一样。
黑衣人一进屋,其中一个“阿嚏”一声,已经打了个大喷嚏。
“小点声!不想活啦?”黑衣人中一个略瘦点的,一巴掌堵住那个胖子的嘴,把他还剩半个喷嚏堵在了喉咙里。
“哥,什么味儿啊?这么难闻。”
“老宅子,又不住人,难道你还想有人给你喷香水啊?快点找东西,找到走人。”看来那个瘦子是领头的,拍了拍胖子的后背,示意他行动。
黑衣人左翻右找,手电筒的光线在黑漆漆的屋里乱射,在斑驳的墙上投下一道道诡异的暗影。
那个胖子找了半天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手里的手电不偏不倚射在了供台上。
正中一张韩老太太的遗照,一左一右还有两张,一张是韩则世,方脸,宽额,浓眉鹰目,怎么看也不是短命的。另一张则是韩凉,清秀英俊,只是一双黑瞳却很是怪异,无论你站在何处,他都似凝视着你一般。
胖子吓了一跳,浑身一阵冷颤:“我……我怎么突然有些冷啊!找到没有?我们快走吧。我……我觉得这地方好像有点邪门……”
那个瘦子还在努力搜寻,可看样子也是一无所获。
“怕个屁啊!这家人都死绝了,不会有人进来。”
“就……就是死绝了才可拍啊!哥,你难道没听过怨鬼索命的说法?”
胖子的手电筒也不知什么原因忽闪忽闪的,那光线反射在供台上就像是坟地里的磷火,幽幽怨怨的,诉不尽的怨愁。
“闭嘴!人又不是我们杀的,要索命也不该来找我们……”
瘦子的话音刚落,咔嚓一声轻响,好像是门落锁的声音。
胖子一声尖叫,手电筒滚到地上:“哎呀妈妈呀!韩律师,韩律师,您老别来找我们呀!不是我们害你啊!不是我们呀……”
他吓的抱着头,整个人在沙发里蜷成了一个球。
那个瘦子本来胆子挺大,可被胖子一叫唤,背上也开始渗出了冷汗,可他是头儿,在小弟面前可不能怂了。
“别叫!你他妈想把邻居都叫醒啊?”
瘦子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查看,果真门被关上了。瘦子前后查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丝毫异样,心想估计是刚才后入屋的胖子忘了关门,这会儿走道里风大,被风带上的。
“是风!你个傻叉!”瘦子恨恨地给胖子一巴掌,“快找,今天再找不着,看你回去怎么交代!”
……
鹭洲,中国南部海岸线上的一颗璀璨明珠。一年四季,花木葱茏,鸟语花香。全市由三个半岛相连,一条鹭江,蜿蜒旖旎,如一条缎带将三岛串连。
舒沁一下飞机就脱了厚厚的羽绒服,换了件轻薄的戴帽衫。虽然也是冬季,可鹭洲的冬却是温和的,就如慈母偶尔的训斥,不过是一点点风雨罢了。
走的太匆忙,行李箱里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和必备品,没有多余的东西。那些舒涵精心挑选,想要送给亲戚朋友的礼物,都被她忘在了南石鼓巷。
舒沁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先去商场买点礼物,应应急,可转念一想,算了。舒涵这丫头事事都要为别人考虑的性格也真是够累。
的士停在了小区门口,舒沁利索地取出行李,刚想关上后备箱,就听到有人在叫。
“小涵回来啦!”舒家的住家保姆陈妈正买了菜回来,老远就看见了的士车,和从车上下来的女孩。
舒沁皱皱眉,可转身时,表情已经控制的很好:“陈妈!我回来了。”
她真是佩服自己的演技,其实比起那个有些傻傻的舒涵,她舒沁可能更适合做演员。
“嗓子怎么啦?怎么有些哑?”陈妈手里拎着菜,还想来帮舒涵拿行李。
“一冷一热,有些感冒了。”舒沁敏捷地移过行李箱,和陈妈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
舒沁此生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扮舒涵!可偏偏她又答应了那个女人,不能在人前暴露这个秘密。
哦,对了,舒沁所提的那个女人就是舒涵的养母。全国乃至世界上都能排的上名号的著名心理学家陆文女士。其实陆文是有办法可以治好舒涵的这个病的,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放任了舒沁的存在,而前提就是舒沁不能干扰舒涵正常的生活,甚至在家里也不能暴露。
“我妈呢?”舒沁低低的嗓子还真像是感冒了。
陈妈好似也习惯了,近几年来,这个大小姐只要一感冒就必定心情不佳,话也不肯多说几句,有时动不动还会闹脾气,和平日那个开朗随和的小涵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