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恋爱这东西,还是要看别人谈才有意思啊!
她这么个变态的想法,沈玉堂暂时是不知道的。
他此刻负手而立,秋日里的风有些凉,他静静地站在屋檐下。
沈玉堂那双好看的眉头紧紧地锁着,问沈清宜的贴身丫鬟织春:“你家姑娘揽月馆说恶奴欺主,可有此事?”
织春是他生母秦淑娴特意指给沈清宜的。
他自然相信对方的人品。
然而揽月馆其他人,在他这就没这么大的可信度了。
织春心下纳罕。
二少爷都不待见自家姑娘许久了,今日过来分明是找姑娘算账的。
眼下瞧着怎么像是要替自家姑娘出头?
她不敢怠慢,便如实回道:“逼着姑娘吃馒头睡狗窝,是没有的。”
毕竟揽月馆也不养狗。
织春在脑海中把那些个丫鬟婆子往日里的言谈举止都过了一遍,又继续道:“不过自从大姑娘回来后,底下的人的确有些多事,对着姑娘怠慢了许多。”
“吩咐下去的事,一个个的都要三催四请才不情不愿地去做,有时候也会在背地里挑唆姑娘和大姑娘的关系。”
“姑娘年纪小心思又细,底下人这样,她又听了那些混账话,一时半会儿想岔了也是有可能的。”
便是那位大姑娘沈云絮,也不是什么善茬,自家姑娘每次犯错,都有她刻意的引导刺激。
只是如今沈云絮在沈家独领风骚,这话说出来,不仅无人会信,反会给沈清宜平添几分难堪。
织春不想自家主子往后过得更加艰难,便也没攀扯出沈云絮。
沈玉堂眉头拧的更深。
他知道这丫头是在为沈清宜说话。
倘若她倒打一耙说云絮的不是,那这丫头的话便一个字也信不得。
可眼下她并未牵扯云絮。
若还说她的话全是凭空捏造,只怕也不见得。
他问:“她们都说什么混账话了?”
这下换织春皱着眉头了。
绕是她一向稳重,此刻眉间也不免涌出几分厌恶,“都是些不堪之语,背地里挑唆主子也就罢了,竟还胡说八道,连姑娘和老爷夫人长得并不像这样的话也说出来了!”
更不堪的她也听过,只是她实在难以启齿。
何况由她嘴里说出来也不成样子。
难道要她说,那些个嚼舌根的奴才妄自揣测自家姑娘可能不是沈家的血脉?
这不是明摆着骂秦夫人红杏出墙吗!
沈玉堂面色发冷,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倏地捏成拳。
他眼神寒浸浸地犹如冬日凛冽的风刀霜剑,“你回去伺候你家姑娘,我先四处走走。”
织春是沈清宜的贴身丫鬟,她说的话,未必不会有夸大的成分。
那些个刁奴是否真的如此胆大妄为,他亲耳听一听也就是了。
他不信旁人,只信自己的眼睛。
织春也只能讷讷地称了句是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