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都尉霍地起身,急得破声。
本以为夜袭烧了叛军后营辎重粮草能换取喘息时机,再不济也能挤出几天时间,趁机转移孝城百姓。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冒出来两万增兵,这两万兵马是从天而降的吗???
主帐内其他将领露出古怪神情,老将军气得又抓起东西丢向络腮胡男人:“你才畜牲!
不孝不悌的东西,怎么跟你义弟说话?阿年一向自重自爱,他能看上你那些莺莺燕燕?”
敢动他的女人?
“义士终于醒了。
”
接过那碗肉粥,正要递到嘴边一饮而尽,脑中蓦地浮现昨日叛军营的场景,目之所及是混乱不堪的场景。
被火焰包裹的牛羊在后营窜乱,叛军士兵极力救火却为此丢了性命。
叛军营主帐换了主人。
没一会儿,他就知道了。
他不明白葫芦里卖什么药。
只要胜利者还要脸,一般不会这么干。
沈棠蓦地想起来什么。
刚醒来,她脑子还有些懵。
翟乐见大家都闷闷不乐,道:“也不要如此悲观!
兴许、兴许不会屠城?这般血腥残暴的事情,也不是常发生……”
自己昨夜文气耗尽,再加上作战打出来的伤势,疲累到了极点,刚到安全地方就睡死过去,一觉无梦至天亮。
接应他们的人正是被她劫了税银的倒霉蛋——孝城驻军杨都尉!
哦,还有翻旧账。
一时间,悲戚凝重的气氛笼罩众人。
“原是如此,这是我顾虑不周。
”
翟欢:“战局瞬息万变,倘若什么消息都尽在掌握,叛军也不会形成如今的气候。
”
如今只能指望主将不是啥嗜血之徒。
他想上前将士兵踹开,结果先一步被左右两旁的老东西心腹架住肩膀,登时动弹不得。
眼神带着几分哀求。
沈棠只得暂时按捺担心。
青年:“义父。
”
沈棠忍下抽搐的嘴角。
不管是杨都尉的眼睛还是他的神情,明明白白写着他已经做好舍弃这条命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