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位置出现了一辆中型卡车。
“快快快!往上搬!那些贵重物件放在最后,用防水袋打包再搬!”
一个穿着灰色雨衣的络腮胡中年人正在指挥一众身穿黑色雨衣的搬运工搬运月怡花铺里的各种物件。
这不是徐秋白想看到的画面。
徐秋白跑到花铺近处,他买的那把锁正被随意地扔在角落,地上那张便利贴也被诸多工人的湿脚踩得破烂不堪。
徐秋白拍了拍络腮胡的肩膀问道:“大哥,是店主叫你们来搬的吗?她人现在在哪?”
“不知道!你们两个注意点,瓶瓶罐罐都拿稳了!”
络腮胡头也没转就回答了,然后继续指挥工人们。
“这锁是我上的,你要是只说不知道,那我可能会耽误你更多的时间。”徐秋白指了指地上的那把锁。
络腮胡明显有点不耐烦了,搬了半个小时,已经有七八个人过来问这问那。
“老板让搬的,锁是我找人开的,也问过老板了,她现在在哪我确实没注意,说得够清楚了吧?!”
络腮胡盯了徐秋白两秒,见他没有进一步发问的欲望,便继续进入工作状态。
“谢谢,打扰你工作了,不好意思。”徐秋白点头道谢。
络腮胡摆摆手。
柳循月大概率在这附近。
徐秋白撑着伞撤出店面范围,站在稍远一点的自行车车道上等待。
徐秋白的思路是对的,十来分钟后,透过阴沉的雨幕,徐秋白在月怡二楼窗口处捕捉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墨镜面孔。
“月姐——”徐秋白深吸一口气,大声朝二楼喊道。
这声音盖过了半空的雨声,也盖过了一楼的嘈杂,精准传达到了二楼的柳循月那里。
柳循月身子颤动了一下,看向徐秋白的方向。
徐秋白挥了挥手。
柳循月红唇微张,但下一秒,她把头埋低,不再和徐秋白对视,双手触摸窗格,似乎是要关窗离去。
徐秋白当机立断,立刻扔掉了手里的伞,整个人就这样暴露在雨幕中,直直地看向二楼。
柳循月关窗的动作立马停了,右手手掌渐渐捏合,还未等捏成拳,人就消失在了窗口。
一分钟后,身着衬衫长裤,长发束起,一副女老板打扮的柳循月绕过正在搬运的工人们,出现了月怡门口。
她在原地顿了顿,终归还是撑起了手中的米色雨伞,快步来到徐秋白面前。
徐秋白非常自觉地第一时间钻入了她的伞下:
“好久不见,月姐。”徐秋白久违地露出了笑脸。
柳循月没有像往常那样亲切的笑出来,而是身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把伞递到徐秋白手里。
徐秋白还以为是让自己拿伞,谁知柳循月把伞交到徐秋白手里后立马走出去捡起徐秋白刚才丢的那把伞。
不想和徐秋白打一把伞。
徐秋白眉头压了压,选择再次收伞。
“别这样小徐,你不是小孩子了。”柳循月终于开口说话了,但声音不复从前的轻柔。
“那我是什么呢?”徐秋白把伞重新撑好,看着她反问。
“你就是你自己。”柳循月这句比上句更加冷静。
“好。”徐秋白也不否认这个观点。
“但你总得告诉我,这是在做什么吧?”徐秋白指了指店前的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