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被子,林妙宣又看了看安静摆放的花枝,轻叹口气。
发乎情,止乎礼也。
可能是许久没有吃饭了,林妙宣觉得肚子有些饿,开口唤了秀禾进来。
嗓子眼儿里的汤碗苦味消散了许多,嘴巴也终于能张开了。
“小姐,你可还有什么不适?”秀禾拧了温热的手巾递给她。
“头还有些晕,无事的。你去热些粥来,我饿了。”
“好。”
等秀禾端了热粥上来,林妙宣还是没忍住好奇,问:“昨夜,可有人进来我房里?”
秀禾疑惑:“昨夜,大公子听闻小姐病了,亲自给小姐煎了药,不过只在房门外等候小姐喝了药睡熟后就离去了。”
“除了婢子,和半夜守值的江漓,再没有人进过小姐的房间。”
“是嘛……”林妙宣喝着热粥,又回想了些。
既然没人进来,那为何越回想,感觉越真实。
“小姐,大夫说你是体弱体虚,又吹了风才会生病,今日你可得再歇一歇。”
“知晓了,我再睡会,你先下去吧。府中若是有事,或者小敏要是来了,直接叫我就行。”
林妙宣将粥碗递给秀禾,又躺回了被褥里。
管它感觉真不真实,她得先把身子养一养再说,后续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是,小姐,秀禾和江漓会在外面守值,小姐若有需要随时叫我们。”
林妙宣轻笑,秀禾这个丫头,越来越有管事的样子了,看来林钰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吃了热粥,忍着难受喝下汤碗,身上有了暖意,林妙宣又沉沉地睡去。
这次就睡得更加安稳了。
可有人并不安稳。
偏房里的江溪,单手给自己的胳膊换药。
战场上下来的人,这种伤都是常事,可江溪的表情,却还是阴云密布。
江漓进来,给江溪看伤势。
“不用,小伤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江漓摇摇头,说:“小姐试探于你,只不过是看看你的忠心,咱们都是多少个潜伏任务做过来的,逢场作戏而已你又不是不会,何必要这般地伤自己。”
江溪白了一眼,说:“姐,你当时在门外也听见了,她直接问我有什么目的,这只是试探嘛?必然是对我心有不满,找茬害我,想把我发卖出去。”
“用了什么看顾妹妹的由头,故意找我的错处而已。”
江溪郁闷地想着,说:“我承认自己是不喜欢她,可我在她面前也都是和别人一样的作态,并无半分区别。她怎么不去试探秀禾,怎么不去试探含香和晓霜?”
江漓皱眉,说:“你也知道小姐没有去试探别人,独独试探了你,你怎么就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一找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