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赢下的花灯确实在我这里,如何了?”
林妙宣说的不卑不亢,字词砸地,把在座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夏夫人终于说出了话:“你,你,你当街与男子私相授受,成何体统啊你!”
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林妙宣和在场的各位小姐只想翻白眼。
“夏夫人,你都说了是当街,又怎么能用“私相授受”这个词呢?”林妙宣挑眉说话。
夏夫人抖擞着身子,斜眼看着林妙宣,说:“哼,长乐县主伶牙俐齿,恕我不及,可这事实都已经说出口了,再用什么词汇又有什么差别,终究改变不了本质。”
“哦?那请夏夫人向众位好好说说,赵将军因为赔我发簪一事,特用花灯巧妙地在太后娘娘的授意下遮掩过去,顾全彼此颜面,后更在陛下面前澄清此事,以正流言,这件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本质?”
“我这个当事人怎么都不清楚?”
苏氏见了此情形,问道:“妙宣,此前坊间却有谣言,可你说这事情是过了陛下的面儿,可当真?”
林妙宣浅笑,说:“自然当真,此事关乎于我,更是过了陛下的口,我怎么敢胡说呢?”
“各位夫人,回去问了自家老爷,自然可知道我的言语真假几分。”
林妙宣看向夏夫人,笑着说:“倒是夏夫人,你要给赵将军这一好意按上个什么本质说法,怎么还不说给我们听听?”
夏夫人眼珠子一转,说:“哼,次次都拿陛下来压我们的口,谁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灯会当时,我可是在旁边瞅得真真的,赵将军与秦王各拿着一个花灯,结果怎么着?你是在两个花灯放到面前的时候才接过了赵将军的花灯,还什么发簪什么好意,不过是说辞罢了。”
“到头来,不过是同等出身之人走得更近些罢了。”
“说来我们也能理解,毕竟洛城是什么地方,能一下见到两位平民出身之人,哼,也是稀奇得紧,同病尚且相怜,同类尚且相聚,我们啊,都能理解——”
林妙宣倒吸一口气,这夏夫人原来当时在场啊。
不过这次没等林妙宣开头了,高敏接过了话头。
“夏夫人,你也知道当时秦王把花灯递到了妙宣面前啊,在那样的情况下,说实话,要是你家的小姐站在妙宣的角度上,你会让你家的小姐如何选择?”
“哦,也对,你家的小姐是洛城出身的高门小姐,必定会选秦王的花灯,往后也想入了秦王府,是也不是?”
高敏说话说得急,语气也冲,把夏夫人说得又堵起了嘴,连带着几个原本和夏夫人一起在讨论的夫人,也闭了嘴。
也是,就凭秦王那风流纨绔的做派,换谁家的小姐被缠上,也不会高兴的,更别说是送花灯了。
得赶紧躲得远远的才好,别葬送了自家姑娘一辈子。
被高敏一通话说得,在座的几个夫人都沉默不语,默默喝了一口甜酒。
林妙宣笑看高敏一眼,对着夏夫人说:“夏夫人,莫不是方才只顾着吃酒,忘了长乐说的话了?”
“长乐的爹爹不才,只是连中三元出身,曾任户部尚书,既然夏夫人如此说,长乐在此请教,不知令尊出身几何?”
夏夫人更加语塞,她出身一般,是仗着夫家争气点,才能在洛城落脚。
看夏夫人左右望着,周边的几位夫人都没有上前递话的,林妙宣浅笑了笑。
“罢了,夏夫人说了半天,还是快喝些热茶润润嗓子吧。”
有丫鬟给夏夫人上茶,夏夫人借机歇过了话题。
林妙宣面向在座的众人,朗声问:“世人皆生于天地之间,出身不过是决定了起点,只有自己才能决定自己的终点究竟是高是低,夏夫人觉得呢?”
夏夫人没有应答,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