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好奇,走上前去看号码,可手机屏幕显示的并不是顾洁的手机号,但我也总觉得这个号码在哪里见过,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顾叔,念慈出事的事情你们是一点也不知道是吗?”看顾建力一遍一遍的发疯似的拨打着那个号码,阿苏走上前去,搀扶着他,确认问道。
“这个不孝女啊!一走就是三年,没有一个电话,没有回来过一次。我们怪你了吗?可你怎么就死了呢······”顾建力跪倒在地上,对着天吼道。
可是我知道念慈说过她一年回家四五次的,每逢过节如果人回不去,总会朝家里打电话,然后邮寄过去礼物的。可顾建力说的这又是什么情况啊?好奇心驱使我过去,我一定要将事情问清楚才算好。
只是刚起步,阿苏就拉住我的胳膊,“我们待会儿再问。”
我明白他的意思,只能他们把这种悲伤的情绪发泄出来,否则他们这个年纪憋在心里迟早会憋出一场病来。
我又看见条几上的那个大相框,忍不住走上前去,看到除了几张二老年轻时候的照片,其余的都是念慈的,从小到大各个年龄阶段的,念慈似乎都没有怎么变化,小时候的照片就是个小美人坯子,像极了现在的念慈。二老将念慈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养,那是没的说。
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见不到一张顾洁的照片,顾洁不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吗?
我看向旁边的阿苏,他的表情告诉我,他跟我有同样的疑问。
待二老的情绪稍微缓解一些,我们将他们搀扶到凳子上坐,阿苏将他们之前给我们俩倒的白开水端过去,过了这么长时间,水早已退去了刚刚的热烫感。
“您刚刚说念慈一连三年都没有回过家,也没有打过电话,是什么意思啊?”阿苏问道。
“三年前,这个丫头像是着了魔一样,说是不认我们就可以告慰她的父母在九泉之下的神灵。期初,我们很生气,但也不怎么在意,小孩子嘛。我们就让小洁劝劝小慈,可······”杨桂云说着又开始泣不成声了,“可,可这个闺女当真就是再也没回来过······”
他们所说的和我和阿苏所了解到的念慈完全是截然不同。难不成念慈真的是有两面性的吗?
“也没有打过电话是吗?顾叔,那你们跟念慈打过电话吗?”阿苏问道。
“怎么没打?三年前小洁给我们打电话说根本劝不动小慈的时候,我们几乎天天打电话给她,可后来她就换号了,我们是打不通的。后来小洁也联系不上她了。”顾叔说道。
看样子二老都已经很累了,加上过度悲伤,我们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之后,留下顾建力的手机号之后就离开了。
一路上,我和阿苏都没怎么说话,各自思考着相同的事情。
因为担心二老承受不住,我们并没有告诉他们关于顾洁的事情。
这次来林西县,虽然对我们来讲谜团更多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也调查清楚了一些情况。可以确定顾洁是没有告诉二老关于念慈已经出事的事情,那她所说的二老来过医院的事情也纯属撒谎。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她直接说念慈的父母已经过世了不就行了吗?她不知谎言总有一天是会露馅的吗?我脑袋里忽然有一个很可怕的想法——难道这一切都是顾洁的计划,她知道等到事实被我们调查清楚之后,她已经逃之夭夭了吗?
而且顾建力说后来顾洁也联系不上念慈了,所以对于顾洁没有通知他们念慈出事的事情,他们也认为情有可原。可事实明明就不是这样,顾洁和顾念慈一直都是有联系的,而且在顾念慈出事之后是顾洁陪了她人生的最后一程。
就目前来看,这些谎言都和顾洁有关。要想解开这些谜团,只有找到顾洁才行。可,她在哪?
“柏霓,你在想什么?”阿苏突然开口了。
“跟你想的一样。”我无奈道。
“虽然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顾洁,但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完全可以根据线索做一些合理的推测。”阿苏说道。
“什么意思?”我问道。
“还记得上次的那个父亲节的礼物吗?顾建力刚刚也说了,那是他们的女儿顾洁邮寄的礼物,每年女儿顾洁都会邮寄很多东西到家。可事实呢?根据邮寄时间来看,是我们下午下班后的七八分钟后邮寄的,也就是念慈下班之后赶过去的时间点。并且邮寄电话也是念慈的,但邮寄人确实顾洁。”阿苏说。
“你是说念慈在替顾洁邮寄,所以二老每年收到的那些东西很有可能都是或者一部分是念慈邮寄过去的。”我说。
“说的没错,念慈应该并不像顾建力所说的那样,或许她想回去看他们、也想打一通电话,但念慈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不清楚。”阿苏说道。
我沉默了一会,道:“很明显二老也一直期待着念慈,但我有些好奇为什么相框里面没有顾洁的一张照片啊?”我诧异道。
“我也发现了,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也许是顾洁对自己的容貌不满意,也许是顾洁根本不喜欢照相呢?”阿苏说道。
我觉得应该不是这样,自从和顾洁认识之后,我们就互相加了微信,她朋友圈的动态更新的很频繁,而且大多都是自拍,即便是旅游照也大多都是自己,虽然头像换的很频繁,但也都是自己的自拍。我将这些情况告诉阿苏,“很明显她对自己的容貌很满意,也喜欢拍照。”我说。
“那就奇怪了。”阿苏边开车边说,须臾;“柏霓,你把顾洁朋友圈里面的照片给我看一张。”
我打开手机,准备进入顾洁的朋友圈,发现她已经把我屏蔽了,我试着发一条消息,很不幸,已经发布过去。
“她把我删了。”我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