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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知心里已模模糊糊的浮现出了一个人名,可他又记起自己的计划来,于是这次并未阻拦,只是问:“难道这也是为了我吗?”
“你想要他死吗?”岑玉行反问。
想到那个昏头知县,颜知无法否认心里有恨,却也无法亲口承认,只怕被对方一语成谶,原来自己与这个满手鲜血的岑玉行不过一路货色。
岑玉行得不到回答也不甚在意,轻描淡写道:“如果你不想,那便不是了。”
这话反而让颜知愈发难堪了:扪心自问,他真的不想吗?如果他有手段……有办法……无后顾之患……
“他毕竟是朝廷命官,身边都是衙役和官差,你怎能得手?”
“你是在担心我吗?”岑玉行像是被取悦到似的,眸子亮了一亮。
颜知方才只是有些许的好奇,听到这话便立刻放弃追问,扭过头去不再看他:“我一个自身难保的人,有什么可为你担心的?”
他再如何否认也无用了,因为岑玉行素来只信自己感受到的,原本只是兴致勃勃的脸上,一瞬间成了幸福满满的表情。
“你若是一个人在屋里无聊,可以出去走走。”岑玉行已大致穿戴齐整,一边系上腰带一边道,“大夫也说了,你可以下床多走动。”
“……”
“不过,不许出书院,更不许下山。”
“为什么?”
“你伤未好,山路危险。”岑玉行道。
这理由竟还说得过去。颜知原以为他是想要软禁自己,听他这么说,倒是稍稍松了口气。
“那,要等多久,我才能回家?”颜知追问。
“你想回,明日就可以,只不过我要和你一道回去。”
“……”
这是什么意思?他还真的打算一辈子盯着自己么?
“你是打算软禁我么?”
“软禁……?”岑玉行好像从未往那个方面想似的,困惑的歪了歪头。
“即便是做你的仆人,也没有被你限制行动的道理。”
“我没有限制你的行动。天南地北,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不过,我要跟着你。”
这算什么?!颜知气愤道:“那我问你,如果今天你走之后,我便独自下山,你待如何?”
岑玉行柔柔一笑,道:“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颜知瞬间毛骨悚然,再多的也问不出口了。
岑玉行临行前的这一番话愈发坚定了颜知放手一搏的决定。
以免那人忽然折返,他在屋里等了半个时辰,才推门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