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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蝉转着眼珠打量他,换来他伸手,略带生疏地抚摸她的头,闻蝉满腔感慨,上前两步,下一秒已被他拥入怀中。
“多谢。”他低声说。
内心百转千回、千言万语,闻蝉不知该从何说起,始终沉默。相比起来他倒是平静得多,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很快结束关于阿缪的话题:“去卧室。”
闻蝉抬头嗔视他,下意识认为他饥渴太久,此言绝不纯情,他们还在他母亲的灵前,他竟然讲这种话。
虽说她媚眼如丝,确实有勾起他内心的蛔虫,但他本意并非如此,周见蕖乜向她,语气有些嘲笑:“你在想什么?半年没睡过好觉,我要休息。”
“哦。”闻蝉理亏,挽着他的臂弯带他上楼,欲盖弥彰地给他介绍,“主卧室在最里面,和南山的格局很像,那间是书房,我几乎不用,这三间是客房,还有这间……”
婴儿房内传来细微响动,周见蕖眼色一冷,警惕望过去,难以想象,她居然金屋藏娇?他来得不巧。该先掐死谁?处理奸夫比较重要……
阿姨打开房门,撞上二人,面露惊讶:“闻小姐,这是?”
闻蝉告诉她:“这是我丈夫,他姓周。”
阿姨主动伸手,向他问好:“周先生,你好,我是……”
周见蕖忽视她,视线飘进房间内,先是因幼稚的装潢露出嫌恶,瞄准那张粉色的摇篮床,看清上面一只小小的喘气生物,冷声质问:“那是什么东西?”
闻蝉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将“莫名其妙”四个字写在脸上,和烦躁的情绪很像,但又不一样。抿嘴忍笑,她郑重地通知他:“是你的孩子,你能不能有些尊重?”
良久无话,幸好阿姨听不大懂,不至于让闻蝉颜面扫地。
周见蕖合理怀疑,因缺乏休息,他已产生幻觉。不重要,他拽住闻蝉,直奔卧室,闻蝉还以为他打算找个合适的场合与她开启一场争执,结果他第一时间确定洗手间的位置,让她准备浴袍,水流声很快响起,他在冲凉。
神经病,闻蝉只能如此评价,找出一件睡袍,推门而入,再从置物架上拿一条浴巾,放在他方便拿取的地方。
周见蕖很快出来,擦干头发上的水,顺便拉好窗帘,旋即上床。
闻蝉立在床边审视他:“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他抓住她一只手,把她一并捞到床上,抱在怀中:“睡觉,很困。”
“你是多久没睡过好觉?”闻蝉不解,总算见面,他第一件事怎么会是睡觉?这合理吗?
“很久。”他不会讲甜言蜜语,也说不出口,从她走后,他没有一天睡得安稳,被迫开始服用安眠药,收效甚微,他也不愿过多依赖药物,弃用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