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月昭昭。一辆辆黑色轿车在公路上疾驰,他们的目标是崔氏集团旗下最大的兵工厂。
李守奇手中那支烟打点着了就没再抽过,他在等陈海的电话,陈海什么时候除掉崔城桓,他就什么时候下令发起总攻。
在他身后挂了张阿姆斯特丹崔氏旗下企业分布图。
不久前,他刚在上面圈了五个圆圈。
它们分别是两座兵工厂,一座物流中心,两座安保培训基地。
这五处地方互为犄角,彼此相距最远不超过二十五公里。
十五分钟。
参谋团经过紧密计算,十五分钟之内拿不下那座兵工厂,崔氏集团屯扎在安保培训基地的大量人手就会赶过来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我再强调一遍,从发起进攻到撤退我们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十五分钟一到,我们必须撤出来。”
“有什么用呢?”坐下有元老问。
“把这事闹大,闹得非常的大,我就是要逼得他们不得不召开圆桌会议。”
烟蒂到了烟屁股,李守奇索性把烟头按进烟灰缸里掐灭。
“接下来呢?”徐孟海冷不丁问。
“一网打尽。”李守奇一掌拍下来,眼中杀气滚滚。
“我有一个问题。”又有一个元老举手发问。
“讲。”
李守奇边说边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我们并不知道他们举行圆桌会议的具体时间,具体地点,这仗还怎么打?”
“早在两年前,我就在崔城桓身边安插了一枚棋子,是时候启用他了。”徐孟海顿了顿继续道:“香主早就安排好了,现在我们缺什么?缺远程打击武器。这就是我们攻打那座军工厂的原因。”
“香主,我们的人已经到了预定伏击地点。”一个元老接到电话后报告。
“再等等。”李守奇边说边低头看了眼手机。
他在等一个电话。
等谁的电话?
毋庸置疑,陈海的。
陈海在干嘛呢?
此刻他正坐在马路牙子上,手托着腮,特无聊的看着睚呲撅着大腚,趴在一堆照片上面东摸摸西摸摸。
“能行吗?”陈海等的不耐烦了,脱口问了一句。
睚呲没回话,手仍按在那堆照片搓麻将似的搓来搓去。
嘈杂的低语声在他耳边响个不停,他时不时侧起耳朵,视线顺着这些声音的来源探去。朦胧间,他看到一艘游轮,漆黑的海浪扑打着船舷,甲板上站着一个酗酒的青年男子,那个青年男子喝的伶仃大醉,站了没一会儿他就一屁股坐在仰椅上吐个没完。
——找到你了!
睚呲猛地抓起一张照片,覆盖在他眼球上那层眼膜悄然消融。
他歪头看向手中的那张照片,照片上,正是他方才看到的那艘游轮。
他回忆了一遍那艘游轮附近都有那些醒目的参照物,比如说,一座哥特式钟楼,一个码头,那个码头的另一头还连着一座广场,广场上有个巨大的后现代风格的雕像。
睚呲上网一搜。
搜索结果:米迦勒广场。
“小主子,人,我找到了,他就在米迦勒广场附近那片海域上,我来带路。”
睚呲转头说道。
“再等等。”陈海道。
睚呲一愣,然后看向一旁正在揪花玩的王澜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