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机子在琢磨要不要打退堂鼓,秦笸箩却是喜出望外。
“大家伙儿听见没有?那小子自称是出自昆吾山,我看这事八成是真的。”
张牧腾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那小子是这么说的不假。
得知这一真相后,张牧腾悔的肠子都快青了,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理解秦笸箩此刻怎么会这么亢奋。
世人都知招惹了昆吾山,神仙来了都难救。
且不说那一绝顶紫清真人,单单是那位嫉恶如仇的妙应普世真人孙思邈就能够他们喝上一壶。
张牧腾惆怅不已,秦笸箩却是咧着个大嘴,笑的跟个神经质一样。
“诸位道友,大好机缘就在眼前,我们可得抓住啊!”秦笸箩环视左右,眼神骤然变得狠厉下来:“只要能活捉那小子,日后我等必能平步青云……”
他话还没说完,张牧腾就没忍住打断他的话:“要挟昆吾山?你哪来的胆子!”
亲笸箩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诸位道友难道没听过富贵险中求吗?”
张牧腾面露冷笑:“怕就怕富贵没到手,紫清真人的长枪就先抵在了你的喉尖上。”
“等等,白不易哪去了?”元机子话音落罢,秦笸箩赶忙望向方才白不易方才坐的那个位置。那个位置上早已空空如也。
张牧腾突然想到什么,不由得大惊失色。
“他……不会是……”张牧腾边说边往陈海所在的方向望去,他隐约看到一抹剑光,不好!这小子耐不住性子动手了!
“不愧是剑修,出剑时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被白不易抢了先,秦笸箩大为不爽。
张牧腾猜到他也要过去掺和一脚,急忙出言制止。
秦笸箩彻底没了耐性,架起黑云火急火燎的赶了过去。
这一刻,张牧腾恐慌到了极点。
“疯了,疯了,都特么的疯了!那可是昆吾山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不管了,你们不走我走!”张牧腾说完御风而起,然而他双脚刚离开地面,一股沛然大力冷不丁照着他脑门抽下来。
张牧腾一头栽倒,大半个身子都嵌在水泥路里拔都拔不出来。
“诸位道友,来都来了,不如就再坐会儿,省的外人说我昆吾山失了礼数,怠慢了各位。”孙思邈逐渐在空气中显影,一步迈出,几百米的距离他转瞬便至。
张牧腾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水泥路里把脑袋拔出来,视线惺忪间,一个身穿麻衣,脚踩草鞋,手拿拂尘的老道身影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
这人刚才说什么?昆吾山?
张牧腾心脏蓦然收紧,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他再度睁眼看向那人,恍惚中,他耳边生起霹雳炸响。
这世上出门喜欢穿麻衣,踩草鞋的老道士海了去了,可在昆吾山上这样打扮的老道却只有一人,那人便是妙应普世真人孙思邈。
此时此刻,张牧腾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个偌大的死字。
“前辈明鉴呐,晚辈只是过来瞧瞧热闹,并无加害前辈徒儿之心……”说到这儿,他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快到嘴边的话他莫名其妙就给忘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