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挚,皇上为何突然将霍家视为眼中钉?”
“年岁渐长,他的猜忌愈重,霍家早已成了他的心病,但霍家保家卫国,在天下百姓心中声望极高,他想收回兵权又无正当理由。”
霍家子嗣单薄,孙辈唯余霍玄一人,一旦除掉惊才绝艳的霍玄,霍家便也不足为惧。
狡兔死良狗烹。
只是未免寒了大夏朝臣的心。
顾倾城神色悲悯,“少将军一心为国,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阿挚,你真的要按皇上的指示做吗?”
李挚沉默了。
六子夺嫡,皇位竞争激烈,他一贯韬光养晦,才让皇帝放下戒心,派他来边境平息战乱,这也是建立威望和势力的良机。
办好了,皇帝自然对他另眼相看,办不好,再想有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原以为这趟差事难在外敌侵略,万万没想到最后却落在了内斗。
霍玄成了差事办得好与不好的关键!
李挚思绪冗杂,在营帐内缓缓踏步。
于公,霍玄自幼驻守边疆抵御外敌,劳苦功高。
于私,霍玄为救他被困戎狄受尽折磨,现在更是生命垂危。
这份恩情他得承!
不如,索性就反了这天!
再抬眸,李挚眼神已平静无波,隐隐透出几分睥睨天下的杀伐之气。
顾倾城与他相知已久,便知他已有了决断。
李挚紧紧握住顾倾城的手,“你怕不怕?”
“不怕,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李挚嘴角微微勾起,“我们都会好好活着。”
此后,李挚明显忙了起来,他撤掉寻找名医的告示,假意放弃治疗,暗地里却派人去戎狄求药,但戎狄内乱未平,乌斯曼下落不明。
解药随乌斯曼一起消失了。
霍玄的生机迅速衰败,人在短短几天便瘦得不成样子,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少数醒着的时间都在吐血。
皇帝听闻后高兴异常,夜夜笙歌。
某日夜里,霍玄的营帐里被人投进一个小小的瓷瓶,瓷瓶上绑着一张纸条。
奶娘捡到后急忙拿给李挚。
李挚打开纸条,字迹潦草,笔力深厚,“别死了,等我。”
谁送来的药和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