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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只觉得腰间的胳膊灼得发烫,似是有一团火蔓延开来,烧得他满脸通红,僵着一动不敢动。
他想要专注地目视前方,紧挨着她的那一侧身体却如火燎原,不断侵扰他的神思,让他不由自主地偷瞧她专注的侧颜。
段曦宁倒是不知他这些杂乱的心思,穿过那片密林后在树木稀疏处停了下来,皱眉道:“没有别的路口了吗?这种林子实在不宜行军。”
沈渊不敢与她对视,将自己先前画的舆图拿出来,指了指一个地方:“我们进来的地方向西三十里,较为宽敞,只是要绕些远路。”
“那就好。”段曦宁点点头,一把捞过他继续飞身向前。
阴平古道多崇山峻岭、悬崖峭壁,根本看不见什么人,惟有绵延无尽的险路让人望而生畏。
两人如飞鸟一般越过几重山峦,视野开阔些之后,段曦宁又将沈渊放了下来,叉着腰喘着粗气道:“我没力气了,靠腿走吧,赶紧拿你那图出来对对。”
“好。”沈渊耳根的红晕一路上就没散过,闻言赶紧低头拿图,生怕被她看到自己的异样。
他们走的都是人迹罕至的路,倒是不用担心蜀地的人会发现,但食宿却成了问题,只怕得风餐露宿。
这时沈渊才察觉,她似乎不完全是心血来潮。
起码她带的武器不少,甚至还随身带着盐。
不止如此,她还带着碳条和白绢供他随时画图。
吃的基本都是她现打现烤的猎物,一天三顿,顿顿吃肉,吃得向来不挑食的他有些反胃。
这倒也罢,总归饿不着便是。
晚上睡觉才叫吓人,就一个简易的木棚子,甚至还能听见狼嚎声。
“陛下,我们,我们就睡这儿吗?”
看着那用干草枯枝胡乱搭起来的,像他们路上见过的农户养鸡用的棚子,沈渊难以置信地问。
“不然呢?”段曦宁已经躺下,从棚子里伸出个脑袋反问,“总不能直接躺地上。”
这不差不多吗?
他默默地想着,看她已经打算睡了,仍有些犹豫,总共这么大点儿地方,和她在一个棚子里吗?
看他还磨蹭呢,她不耐烦道:“麻利点儿,还等着我请你啊?”
“这……”沈渊迟疑,“陛下,男女授受不亲,我们……”
“你个小孩儿家家的事儿怎么这么多!”段曦宁眉头微皱,“我懒得给你另外搭棚子了,就这么凑合,明天早起赶路就拆了。”
沈渊磨磨蹭蹭地坐下,就见她还往旁边稍稍挪了一点给他腾地方。
怕她再说他,只好小心翼翼地在她旁边躺下。
她就在他旁边,甚至仿佛能察觉到她的心跳,她的气息亦盈满他的鼻息,引得他的心仿佛有山间小鹿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