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南赤联当政的大家族的直系血脉,联合军的核心人物。很魔幻,在第一场战争便丧了命。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世州军官在火熘弹的洗礼后,仍能忍着伤痛找到橡胶树后的伏击手。
“难怪世州会派卢上尉来。”两天后,护士换药时,一旁的白冉冷冷地抽着烟。
通常情况下,烟味是呛人的;可在闷热的战火后,烟味若有若无,成了世界上最不呛人的气体。
有传言说,施朗中尉是白冉的熟人。也可能不仅仅只是熟人,没人敢确切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据说很久以前,白冉是从南赤联移居到北赤联的。
卢箫没有回答。
大腿仍然隐隐作痛,此前她从未受过这样重的伤。
小护士发觉白少校的语气实在太引人误会,便立刻补上一句:“卢上尉是我们的英雄。没有您,我男朋友怕都回不来呢。”
习习凉风吹入窗子,荡起卢箫垂在耳边的碎发。近两个月没修剪头发,她暗灰色的发丝已长到锁骨,刘海也快遮住眼睛。
“我的职责。他受伤了没有?”
小护士小心翼翼拨开纱布:“轻伤,不碍事。”
“太好了。为他高兴。”卢箫微笑。
上好药后,小护士羞怯地瞥了她一眼,问:“您需要扎头发吗?我帮您。”
“谢谢。”卢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得到准许后,小护士立刻绕到她的身后,用手指当梳子,认真为敬爱的卢上尉扎了一个低马尾。
一旁的白冉仍默默吸着烟,斜眼看着两人。白雾从她的唇间缓缓吐出,飘出窗子,融入丝状的云朵。
“您真是太帅了,我们路过训练场边上的时候,都会悄悄看您一眼呢。”小护士抱起装满药的托盘,向门口走去。
卢箫笑笑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夸赞。
这时,白冉在窗台上按灭了烟。
“是的,卢上尉简直就是个理想化的人物。本该不食烟火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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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战持续的时间比预想要长。
本以为两周能结束战斗,但现在看来,远远不止。
世州低估了南赤联的作战能力,尤其是在旧欧正式派出援军之后。
可以称其为盲目自信。
就像那女人一样。
到处都是痛苦的嚎叫,到处都是抑郁的折磨。
在两方共同的封锁下,药品无法运输,能同时起镇定和止痛作用的吗啡更是极度短缺。尽管某位军官自始至终没用过一次吗啡,仍短缺得要命。
卢箫早就预见了。
白冉也早就知道。
又或许因为那位经常受伤的军官没用过,所以没原本该有的那样短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