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昀住的褚明堂安置在济云大街,临着宫城东南方向,从宫里出来不过三五步,也就回家去了。
裴令元向来出入都如入无人之地的,褚明堂的小太监们从不拦他。
见他来,一路引着他往萧弘昀练功的小院去。
萧弘昀穿了身玄色劲装,弯弓射箭,听见脚步声的时候羽箭脱手出去。
他回头看,裴令元正负手而
裴令元近前的时候与他见了礼,萧弘昀把手上那张弓递过去:“正好你来,还有三支。”
他却没接。
萧弘昀见状眉心蹙拢了一瞬,索性把手上的弓交给小太监,都不用给眼神示意,跟在旁边伺候的人纷纷掖着手退远了。
周遭没了奴才们,萧弘昀手上拿着一条帕子,湿热的。
他握在手上擦拭着手心:“你怎么这个时辰到我这儿来?”
裴令元缜着脸,半存笑意也看不见:“特意这个时辰来见殿下,想着殿下这儿也没有别的人,我有一件事情,要再问一问殿下。”
萧弘昀指尖顿了顿:“还是上次的事情?”
裴令元眉头顿时紧锁,眉心隆起小山峰来:“看来殿下果然知道。”
“但你怎么……”
也不用问。
他肯定是去过了昭王府了。
出入宫中的令牌也就只在昭王府还能寻得到。
宫里面登记的册子看不出端倪,他肯定会去昭王府问萧萦。
既然与昭王府又无关,那就还是要着落在宫里头。
两头空空,半点线索也没有,凭裴令元的聪明劲儿,稍动动脑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萧弘昀深吸口气:“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前些天听说母后也在宫里面派人调查,想帮着看看有没有哪里是疏漏掉的,但后面好像是说,名册被人改动过。”
裴令元侧目看过去:“昭阳殿吗?”
萧弘昀却说不知道。
他面不改色,连情绪波动都没有:“暂且不知道,所以我才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知道的不算多。我也去问过母后,她只说叫我稍安勿躁,要是你在宫外闻起来,也安抚一下你的情绪。
这事儿急不来,要真是宫里面出了问题,早晚会查清楚。
母后统领六宫这些年,这点手段还是有的。
就是现在事情才出来没多久……”
“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
裴令元难得的打断萧弘昀说话,声色清冷:“我做殿下伴读,与殿下一起长大,也算是这么多年的情分吧,殿下要是知道些内情,还请千万不要瞒我。
家中祖母疼惜表妹,顾念她年幼可怜,自表妹抵达凤阳住到家中,也没少出事,多少麻烦找上她,祖母心疼不已,每每叮嘱我,无论如何多看顾表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