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郡主的宴上险些出了那样的事情,家里面知道后着急上火,祖母为此甚至病了两日。
我现在心里也着急,只是查了这么久没有头绪和线索,只能托付到殿下这儿来了。”
他在萧弘昀跟前卖惨叫屈,示弱起来真是一点都不给自己留情面:“说来是我无能吧,做人兄长,却把人照顾成这个样子。
况且表妹又时常在外走动,别家小娘子设宴她总是要求,就算家中姊妹陪同,她又能跟朋友们一处,但频频出事,这不是叫我们提心吊胆吗?
又不想拘着小姑娘。
她年纪小,爱玩,爱闹,如今这年纪正是要在外面肆意快活的,难道因为外面的人对她虎视眈眈,总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害她,就把她给困在家中,绑在我们身边,不叫她到外头去玩,殿下说呢?”
这话是很有道理的。
像王曦月这般年纪的女孩儿都好热闹,他认识的这些小娘子就没有不爱往外跑着凑热闹的。
人家都是高高兴兴,成天把日子过的事繁花似锦,一团热闹,难道偏偏到了王曦月这里,反而叫她一整天窝在家里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裴家上下也不依啊。
只是裴令元话里有话。
萧弘昀和他这么多年的交情,对他那样了解,他一开口萧弘昀就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了。
“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怎么会瞒着你,说这个就实在太多余了,咱们这样的交情,既然是你表妹的事情,我没有不上心的,你且放宽心吧。”
他抬手落在裴令元肩膀上,拍了两下,手劲儿不重,轻轻的拍了拍而已:“回头我去跟母后说,再有什么消息,只管送出来给我,我一刻也不会耽搁,让人把消息给你送过去。”
裴令元说好,其余的话真是一概不提,摆明了今天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萧弘昀也不跟他计较这个,叫人送了他出门去,才吩咐人准备车马,套了车匆匆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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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皇后在作画。
实在也是闲来无事,叫人把笔墨纸张铺开来,就置在殿前院中。
见萧弘昀来,手中朱红笔搁下去:“我也是少见你这时辰进宫,来请安?”
萧弘昀笑了笑:“不是来请安的。善初去了一趟儿臣那儿,说起来王娘子差点儿叫人害了的事情,又和儿臣说了好些话。
其实也就是疼惜王娘子吧,还是想尽早查明真相,揪出真凶来。”
他乖顺站在红木长条高案旁,挽了袖口,替杨皇后研墨:“善初去过昭王府了。”
羊皇后眼底的笑意淡了不少:“也算意料之中,他确实很尽心,对王家小娘子。三郎,你对王曦月——”
“算了吧。”萧弘昀忽而苦笑,“您知道我,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必要。再说了,王娘子和清宛比起来,真要是这份儿心思,母后觉得谁合适?清宛不成,转过头来就找上王娘子,裴家怎么想我?我和善初这么些年的情分,没必要,反而弄得彼此尴尬,不上不下的,回头僵住了,得不偿失。”
羊皇后才叹气:“你长大了,自己主意大,这些事情我也管不着,就自己做主吧。至于王曦月那事儿,能揭过去还是揭过去。
明知道此事着落在宫中,还要闹大,长宁侯府大抵也不会这么干,善初要问你,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再过些天,益国公府的马球会过去,小姑娘到外头玩儿上一场,一高兴,什么都忘了。
她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了,查不出线索,早晚也就撂开手。
不要再把人带到披香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