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要把这话点在明面上说,王曦月面皮一僵:“表兄是知道我的。”
那就是了。
“那你……”
裴令元正要开口,青玉快步进门来。
王曦月坐在廊下,一眼看得见月洞门下,见她来,咦了声,招手叫青玉姐姐。
裴令元也回头看,把手上的小盏放在身侧。
青玉脚下轻快,及至上了垂带踏跺,纳福叫姑娘:“二殿下来了,说想见姑娘一面,有些东西带了来送给姑娘,叫人来传话给夫人,夫人打发人去看过,就是些补药和解闷儿的小玩意,夫人说叫姑娘斟酌着,去看一看。”
王曦月脸色一下就沉了。
裴令元呼吸一紧,面皮也紧了一瞬。
青玉眼明,瞧出端倪,忙又说:“夫人的意思姑娘身上还不好呢,要是不想去见,打发人去回了二殿下,二殿下是肯体恤的人,也不会追究计较。”
可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王曦月是真的考虑过萧弘深。
后来打消了这个念头而已。
经过这次惊马事件,她越发觉得宫门深似海,王府门楣可不是那样好入的。
她养伤好多天,连萧弘霁都送过东西到侯府来,萧弘深送来的就更多。
大舅母替她收下之后,她全都收在了小库房,一样也没用过。
但登门来见还是头一次。
王曦月深吸口气:“我还是去见见吧,二殿下也是好心,挂念我的身子骨。”
她一面说,一面叫丹青。
丹青诶的一声,放下手上的莲蓬,又在裙摆上拍了拍,并没急着去扶她:“姑娘且等等,奴婢去洗个手,再陪姑娘到前面去。”
王曦月说好,青玉含笑又纳福:“那奴婢一会儿也陪着姑娘,夫人说姑娘身上没好利索,怕精神不济,见了二殿下面嫩脸皮薄,精神撑不住也不好意思开口,叫奴婢跟过去,还能替姑娘说一说。”
她还是说好,才侧目去看裴令元:“表兄先坐一坐,或是先回去,晚些我回来了……”
“我陪你一起。”
裴令元已经缜着脸站起身,背着手下台阶。
略想了想,又回头扫了她一圈儿:“换身衣服吧。”
她今天这身素雅干净,把本就白皙的小脸衬得更恬静。
其实很好看,可还是别穿出去给萧弘深看了。
王曦月啊了声,低头往自己身上看:“这身衣裳不好看吗?”
她呆呆愣愣的,真心实意的发问。
裴令元眸色又深了深:“不合适,要见客最好换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