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再次审问楚天舒,答案相同,楚天舒也表示不认识周公子,只知道他很有能量,至于为何被周公子看中,她也一头雾水。
尽管陈云察觉楚天舒有所保留,但这已与案件无关。根据各方供述,楚天舒不仅无罪,就连教唆都算不上。
杀人事发于马戏团成员的自发保护行为,凶手已被捕,王石头也因未参与杀人而获释。
至于那三个挂字门杀手,因累累血债被判死刑,算是罪有应得。
案子尘埃落定,但陈云和牛勇贵等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牛勇贵他们虽然庆幸案件迅速告破,却又感觉好像没学到什么,除了囚徒困境这一审讯技巧,案子就神奇地解决了。
陈云则感觉楚天舒背后肯定还有秘密,但既然与案件无关,那是人家的私事,他不便干涉。同时预感,作为柳字门一员的楚天舒,将来或许还有交集。
在鹤城又待了一周,一方面让包勋养伤,另一方面给牛勇贵他们开开眼界,传授知识,剩余时间则忙着贩卖君子兰,一周下来,陈云净赚了80万,加上之前的积蓄,正式跨入百万富翁行列。
牛勇贵等人也收获颇丰,尽管陈云讲的内容对他们来说像是免费的理财启蒙,浅尝辄止,但对于这个时代的听众而言。
陈云的理念超前,方法实用,他对未来科技的洞察更是独到,给他们的思维方式带来了革新,提升了破案的高度。
陈云从银行取出10万现金随身,其余存款则办理了一年定期,让钱生钱。随后,三人向鹤城警方告别,来到绿园区刘祥锐家中,留下1万作为启动资金,便离开鹤城,前往长吉一钢。
长吉一钢,丁泽人曾经的工作地,也是他们此行出差的终极目标。
从鹤城到长吉,火车溜达两小时就到,沿途风光旖旎,眨眼间他们已置身于一座依江而建,干净又美丽的城市——长吉。
刚出火车站,迎面就撞见长吉的同行们,他们举着欢迎牌,手捧鲜花,站在最醒目的位置,一身帅气的警服,逆着人流而立,满眼的期待。
陈云他们径直走向牌子,举牌的同志一眼认出了陈云,忙回头朝那手捧鲜花的美女警官示意,美女警官款款上前,献上鲜花,陈云接过来,略显尴尬:“你们这么铺张,不太好吧。”
举牌同志收起牌子,紧握陈云的手,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透露出他曾是个枪不离手的老兵或顶尖神射手:“怎么称呼?我叫老朴,这是小金,金贵英,还有我们的新秀苗羽尘。来,先去吃个饭,边吃边聊。”
随即,苗羽尘驾车带他们前往一家知名的狗肉馆。
陈云在后世从未尝过狗肉,毕竟在爱护动物的观念下,吃狗肉可不讨好。但在那个年代,尤其是在长吉,狗肉可是寻常菜肴,满大街都是狗肉餐馆。
热腾腾的狗肉,搭配上等米饭,驱散了秋日的寒意,暖胃更暖心。
餐桌上,陈云询问了长吉一钢厂的情况。出发前,他们已通过传真向长吉公安局了解丁泽人的背景。
老朴见陈云这股子敬业劲儿,不由得投去敬佩的目光:“陈同志,你被称为神探果然是有道理的,这工作热情,不破案都难啊!”
话音未落,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资料:“都在这儿了,陈同志,你是现在看,还是吃完饭后再细看?”
陈云本想马上翻阅,但转念一想,如此可能显得不够随和,便歉意一笑:“还是吃完再说吧,来,咱们继续用餐。”
正聊着,又一盘特色菜上桌,竟是狗尾巴。
瞧见狗尾巴端上来,老朴的眼神瞬间亮堂起来,他兴致勃勃地向陈云介绍:“这玩意儿可金贵了,活动频繁的部位,味道绝了,一般客人想吃还吃不上呢。”
陈云夹了一块尝鲜,嘿,还真是美味无比。
要是再来点儿小烧酒,那可真是热乎到心坎里了,这滋味,给个县长的帽子都不换啊。但考虑到还在工作状态,陈云忍住没喝酒,专心对付眼前丰盛的菜肴。
饭饱时分,夜幕已悄然降临,老朴安排苗羽尘送他们去招待所歇息,临行前还不忘将资料置于陈云床头,叮咛他好好休息,长吉多留几日。
人一走,陈云就迫不及待地翻开那些资料,一页接一页,直到深夜,困意全无。秋夜渐深,虽未飘雪,寒气却已逼人,招待所里既无暖气也无空调。
这时,陈云才恍然大悟,初来乍到吃狗肉的妙处,多亏了那顿热腾腾的狗肉,身子还暖和着,勉强抵御住这刺骨的寒意。
资料上大部分内容关乎丁泽人一家。
丁家四兄弟,取名寓意深远,丁泽人身为长兄,出身贫寒,却凭借勤奋与聪明,考入公学,后来进了钢厂,当上了技术员。
那时咱和北方老大哥交情正浓,丁泽人会俄语,又机智过人,深得那边专家青睐,学了一身本领。
他不仅工作拼命,书法也是一绝,钢笔毛笔样样精通,硬笔书法还拿过奖,某位高层视察长吉一钢时,特地接见了他,这事儿让他得意极了,逢人就炫耀那张珍贵合影。
这次机遇让丁泽人平步青云,四十出头就成了龙钢的二把手,那可是国企,二把手相当于处级,手握实权,出门轿车接送,专属司机,搁现在说,绝对的人生赢家。
发达后,丁泽人把几个弟弟也都拉出了山沟沟。二弟学问不高,却在长吉一钢食堂当上了采购,掌管着几千人的伙食,油水丰厚。
三弟丁泽万是读书的料,大专毕业后被安排进了热门的电子厂;小弟丁泽肃则在厂区家属楼开小卖部,常受二哥“关照”,物资充足,生意红火。
丁家四兄弟,简直就是从草根逆袭的典范,比陈云之前在鹤城逮住的张太宏,不知强了多少倍。
丁泽人的妻子并未随他去江北,而是在长吉一钢的子弟学校当教导主任,两人虽聚少离多,感情却看似甜蜜,膝下一女,已是一名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