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顾侧妃也在努力的调养身子,目的为何,自然不用多说。”拂秀想了想,“听说前阵子去找裴大夫取药,可见她是真的想要孩子。”
“是想要,可也得有这福气。”燕王妃轻哼,“她的身子早就不适合生育,两年前裴大夫说过……她不甘心又有什么用?若是真的能生,早就母凭子贵,坐上了小王妃之位!”
何须等到今日!
拂秀也明白这意思,燕王妃怕是动了别的心思。
“不能生,却非占着宴儿不放,若是长久下去,燕王府岂非都要乱了套?”燕王妃眸色沉沉,“以宴儿的身份和相貌,京都城内有的是想入燕王府的。”
拂秀点头,没敢继续说。
院子里。
一阵冷风吹过,终于将宋宴吹醒了,白日梦这东西,最不靠谱,因为醒来之后会更清醒,更痛恨。执着于望而不得,会生出可怕的邪念,终将扭曲到连自己都觉得丑陋无比。
怀里的,不是月儿。
顾若离仰头望他,“小王爷,怎么了?”
怎么了?
宋宴还想问她,“你怎么回事?”
“若离不懂。”
一旁的程南都看出来了:装吧!揣着明白装糊涂。
“以后别穿成这样。”宋宴上下打量着,明明顾若离美艳不可方物,可这浅碧色到了顾若离的身上,就是穿不出靳月的英气逼人,娇柔与生机勃勃,终究不怎么相称。
顾若离眼眶泛红,声音细弱的问,“不好看?”
瞧着她泫然欲泣之态,宋宴愈发头疼,以前他觉得女人是该柔弱一点,毕竟老祖宗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见识过靳月的笑靥如花和果断干练,他对于哭哭啼啼的女人,竟是再也提不起兴趣。
说顾若离不懂事?不,她很懂事,甚至极懂分寸。
宋宴知道,不是她变了,是自己变了。
曾经的白月光,变成了桌上的一粒剩饭,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那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成了搁在心头的一点朱砂,挠得他寝食难安,辗转反侧。
“不适合你!”宋宴抬步往外走。
“小王爷?”顾若离忙拭泪上前,“您要去哪?身上的伤还没……”
管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小王爷,快,王妃晕倒了!”
“什么?”
宋宴撒腿就跑,母亲为何会无端端晕倒,难道是因为宋岚还在狱中?
等宋宴赶到的时候,裴春秋已经在为燕王妃施针,也不知燕王府是不是遭了报应,一个两个不是晕倒就是受伤,就没有停下的时候。
“怎么回事?”宋宴近至床前,目光狠狠剜向拂秀。
拂秀哪敢说,跪地瑟瑟发抖。
“拂秀,你是王妃身边的老人了,这点规矩都不懂?”宋宴拂袖坐在桌案前,“如果王妃有什么事,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是惊吓过度所致!”裴春秋以指试探燕王妃的额头,“得好好休养两日。”
惊吓?
宋宴皱眉,“为何会受到惊吓?你若不如实招来,仔细本王扒了你的皮!”
“小王爷恕罪!”拂秀惊慌失措,“是、是那个!”
在墙角里,放着两个不起眼的木箱子,不是太大,像是妆奁,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拿出来!”宋宴开口。
程南快速去挪了出来,“小王爷,箱子很轻,不像是放了什么重物?”
“里面是什么?”宋宴皱眉。
拂秀不敢吭声,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仿佛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毒蛇猛兽,一旦打开这盒子就有将这里的一切吞没。
程南心里也跟着紧了紧,不过,他寻思着这些女人各个都是大惊小怪的,针鼻儿大的事,都能弄得天被捅破了似的,便也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