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这女子便是白云舒的生身母亲?
蜡烛微微一晃令她回神,她飞速的压下了自己震愕的念头,装作镇定的后退,安然的回到了花琉月的身后。
花琉月好似还在说些什么,可她已听不进去。
待回了居所,念如初觉得有些烦乱,便独身于房内闭了门,开始认真的盘算起了今日所见的事。
画上的女子同白云舒约莫**分的相似,她不会看错。那像孔雀般骄傲的小公主曾同她一起在云溪的皇宫里争宠,对于她,自己是再熟悉不过了。
所以依照花琉月而言,这乐坊偏厅里的女子画像少说也该十多个年头,至少在她入了这乐坊之后便是。
除非是白云舒有一个同她年岁相去甚远的姐姐,否则那女子,定是她的生身母亲,毋庸置疑。
突袭来一阵强烈的烦闷,当她确信了这个念头。
白云舒的母亲……是这乐坊的人。
上一世自己竟然未能发现这个秘密?
她虽自始至终都知道那个世人眼中定国王爷的养女白云舒便是他真正的骨肉,可却也从未真的去探究过她母亲的身世。
只是隐约记得好似曾在王府里听闻,白云舒的生母早逝,其他的便不得而知。但若是确信了此事,她好似才突的能明白,凤祁冉对待女儿的态度。
他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爱着,任她娇纵蛮横。唯独令她奇怪的是,既是心怀愧疚万般宠爱的女儿,他又怎舍得她入了那深宫去?
若他真是那吃人不吐骨的恶魔,连亲生的女儿都要利用殆尽,那么又为何要费尽心思在这城中设立乐坊,还要大费周章巧立名目的挑选美色,亲手培养后再送入宫中?
依照白云舒的本事,对争宠的手段了如指掌,他大可以寄托在女儿的身上,何必要多此一举?
这些疑问令念如初头疼。
她抬手轻轻的覆在两边的太阳穴上,想要令自己的情绪舒缓一些。
自从发现自己重生以来,她仍还未能全然的摆脱上一世的噩梦,尤是在念想着白云舒和凤祁冉的时候。
忖了片刻,念如初隐隐蹙眉,而后扶着桌案站起身来。
终究还是要弄清楚这件事,但不是现在。
“初姐姐?你休息了吗?”门外,那一抹清脆柔和的嗓音飘来,是阮妤正讶异的看着她阖上的房门。
念如初飞速的收拾了一下情绪,抬步走向那畔去替她开门,双膝上隐隐传来刺痛却令她顿了顿。
“阮妤。”
“初姐姐你在呀,我瞧着门不打开,还当是你不在。”阮妤探头进来,笑的很甜美,倒是也没有留意到念如初蹙眉的模样。
“入秋了外头风有些大,方才练舞返来身上汗涔涔,便随手将门阖了。”
念如初对她微笑,见她伸过小手来搂住自己的胳膊,就随她一同入了内去。
“是呢是呢,初姐姐可不能再着凉,否则就耽误大事了。”
阮妤眨了眨漆黑的大眼睛,掏出一个绣工精美的小荷包,“喏,这个送给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