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清让的伤好全了,元曦柔赶上他休沐,约他一道去西山玩。
山上空气清新,风景独好,气候宜人。
因峰顶处有一株百年榕树,许多百姓便将其视为神树,不辞辛苦上山来拜,又在其上挂了红绸,还将祈愿的木牌挂了上去,久而久之,这树上也便累积了大大小小的木牌,瞧着真像神树的模样了。
元曦柔本对祈愿无意,可又觉着徒步爬山辛苦,不挂个牌子上去有点可惜,便也去旁边的庙里请了两张祈愿牌,递给顾清让一张。
“来都来了,图个纪念吧。”
她说着,就提笔在上面写起字来。
顾清让一向不信鬼神之说,又见她神色一派认真,好奇道,“你在写什么?”
小小的木牌上,当真只是寥寥数笔,“辛未年四月十五,十五岁的元曦柔与十六岁的顾清让到此一游”。
顾清让问道,“为何要写年纪?”
元曦柔抬眼道,“当然要写了!下回来,说不定就已是二十五岁的元曦柔,和二十六岁的顾清让了!”
顾清让闻言,眉梢微动,俊朗的眼角掀起几分温柔的笑意。
他轻声道,“好,下回再一起来。”
说罢,也提笔上去,在自己的木牌上写起来。
这株榕树生得巨大,碧绿的枝叶撑起一把伞,长长的须子随风飘荡,将半个山崖都覆盖满满。
元曦柔仰头道,“得挂高一些,不然容易被人扯掉。”
她踮脚够了几次都没够着,最后还是顾清让接过来,伸手替她挂上去。
两个木牌原是彼此相靠,风吹过来,其中一个便随着细长的枝干,向外滑出一点,两个牌子也便分开来。
顾清让微微周末,不厌其烦地又准备伸手重新去绑。
元曦柔却拉住他,道,“算了算了,就这样吧,离得也不远,以后能找着就行。”
说着,不知又看见什么好玩的,眼睛一亮,就朝着庙里跑了过去。
“清让,你快来!我刚好像看见猫儿了!”
顾清让看着她欢跃的背影,无奈一笑。
俩人在山上才逗留了小半日,晴云万里的天空却突然乌云密布。顾清让刚拉着元曦柔躲到屋檐下,大雨便如瓢泼,瞬间落了下来。
因着寺庙狭小,四处已挤满了人,根本无处落脚。
山中的天气总是多变,庙里的地也是黄土,一沾水就成了泥,元曦柔皱着眉头往后躲了躲,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
因要见顾清让,她今日特意新换上新的一双珍珠雪缎白绣鞋,如今落了雨,鞋子恐怕要遭殃。
顾清让看她一眼,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的新鞋,问道,“明知今日要上山,怎么还敢着白?”
元曦柔扁了扁嘴,心中懊悔,“臭美呗。想着好不容易见你一回,得穿得好看些!哪知啊,天公不作美,唉!”
顾清让笑了笑,没说什么,只转身钻进屋里去了。过会儿又端着只凳子出来,搁在元曦柔身边。
他拍了拍宽阔的窗台,道,“过来,你踩着凳子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