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垂下头,往后退了步,“为娘娘做事,不需要。”
这些钱除去侮辱他,没任何作用。
她为这个男人豁出性命,在所不惜,问他要钱了吗?
“大人不必与我客……”
“娘娘!”
周山突然提高声音,温知窈吓了下。
“药锅里还煮着药,微臣觉得少了一味药,可否请娘娘去看看。”
似乎像是有话单独和掌印说,她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去了。
许是关于裴恕的身体,她不方便听。
殿里剩下两人,周山跪下,语气赴死般坚定。
“大人,微臣不知道娘娘欠了大人什么,只求大人放过娘娘,微臣的性命拱手奉上。”
裴恕绕到桌前坐下,“你是灵族人。”
周山心里一紧,他苦心瞒着这么久,这人竟然一眼看出来了。
他脸都毁了,声音也毁了,是什么露出破绽。
“你和刑部那姓许的是兄弟,他要求重审灵族旧案。”
跪在这,周山才体会到遍体生寒。
一切尽在他掌控中的无力感,什么样的人能洞悉万事,哪怕这样小的事,都能联系起来。
蝼蚁不管如何蹦跶,都在他掌心,秘密在他这无处遁行。
那窈窈岂不是与虎谋皮,窈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既然看出来了,若我不想做个阉人,该做什么调理?”
周山猛的抬起头,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单手撑头,才刚醒带着病中的苍白,莫名妖异压迫。
高位者与生俱来的气魄,逼人。
不想做个阉人。
是因为窈窈吗,不再想做个阉人,不再喝药了……
“是,我是灵族人!我只剩下娘娘这一个亲人,还请掌印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娘娘!”
啪嗒,身后传来东西掉地碎裂的声音。
周山回头,对上温知窈惊异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