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午饭,作别了堂主,桑恒润风风火火地向为灾民预备的建筑地去。
忙着温震的身后事,忙着过年,原本不想请假,想着从起初管到房屋建成的桑恒润,也不得不请了好几回假。
也正因为如此,他对工程的进度以及工程施工者的一切情况并不是十分熟悉。
他手上并没有带任何东西,想了想,干脆使上轻功,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目的地。
因为灾民很多,所以施工地段面积很大,又因为之前有过规划,所以打地基的人,地基都打得一样大。
为了防止人心败坏,桑恒润当初就定下了谁的房屋谁自建,谁的地基谁负责打的规矩。
按理说,到了这个时候,每家每户的地基都已经打好了。
打好了地基就该建墙,墙是用砖做的,砖缝里画的是浆糊,浆糊干了以后,便是坚不可摧的建筑良器。
今日今日工地停工,原本是干得热火朝天的人们,也大部分窝在窝棚中。
工地上的人只有零星几个,就算在工地上也没有干活,都是三五成群唠着磕。
桑恒润见到如此景象时倒也不意外,只不过,见没一个人继续工作,他还是很诧异的。
“桑大人,今日过年您怎么回来了?”
几个唠嗑的人看见桑恒润来,大老远的就招呼他。
桑恒润便朝他们走过去,随便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今日过年,想必大家去年为屋子都忙坏了,你们怎么不好好歇歇,反倒在工地上逛。”
“这,桑大人啊,我们……”
这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正要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被身旁的年轻后生一扯胳膊,瞬间闭嘴了。
“我们年轻人嘛,想着今日过年的好日子,建房子再怎么重要,也没有过年重要。咱大家伙儿也能歇歇,毕竟都不是有窝棚么。”
“就是,”桑恒润看了一眼小伙子,“确实该劝劝他们,好好歇着是正经。”
“是吧阿伯,”那小子笑嘻嘻的拍了拍年长者的肩膀,“连桑大人都这么说了,我们休息有何不可?”
“可,可你们也不能从昨日起,就打算歇一个月呀。”
“我说老伯,建房子这事儿,光靠一个人可不行,就像咱俩,就算这会儿拉开袖子干,也没人给运料,那就是白干。”
“你……”
“好啦好啦,阿伯,我先前看你还不老,现在看来都是那群老头子带坏了。”
桑恒润眉头一皱,休息一个月?
休息是该休息,怎么能休息这么长时日。
“你们原何休息这么长时间。”
“在过几日,有兄弟的媳妇儿生产,大家伙儿都得照顾着。”
桑恒润想着这倒是道理。他想起家里还有些老三穿过,因为小了不能再穿的衣裳,等过几日打包送过来。
“有了新生命,咱们就庆祝一下嘛,杂七杂八庆祝到洗三,就算为这孩子接风。”
“你们所有人都一起庆祝?”
“是啊,桑大人,这个雪灾无情。咱们这些人都是命大一起活下来的,那可是过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