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恒睿怎么也想不到,来的人,竟然是当朝宰相。
他与这位大官不熟,心想着,丞相和张前御史在朝堂上大战过几百回合,一定不是来找他的。
这时,秽物的气息越发浓重,桑恒睿的脸色越发苍白,遂憋了口气,脸色很快由白转红,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们张大人……”丞相刚刚开口,就用广袖捂住了鼻子,双眼略微眯了一眯。
“竟然如此,真是令本官想不到呢。”
桑恒睿从来没感觉,憋气是一件十分难受的事情。
丞相此时的目光略微偏了偏,看见了已经将脸变成猪肝色的桑恒睿。
他看他这样子分外可怜,又想到桑恒润与他同为朝臣,况且他们又在一个阵营,最重要的,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什么病痛。
“且将无关人等带出去吧,本相在别处等你。”
丞相说完了话,一挥衣袖,走了人,桑恒睿此时也快憋不住了,又吸了一口气,瞬间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面越发缺氧了,这口气不如不吸。
桑恒睿经过这一番憋气吸气的挑战,只感觉自己很难受,身体虚弱。
因为丞相发的话,所以很快就有人过来,将桑恒睿给拖了出去。
倒不是故意虐待于他,是桑恒睿自己站不起来了。
“多谢大人。”桑恒睿离了牢房老远才缓过来,看见丞相对着他似笑非笑,于是勉强自己站了起来,“大人恩情来日必报。”
“不必客气,”丞相对这种举手之劳并不放在心上,“受委屈了。”
听了这话,桑恒睿便知道丞相定然之情。
“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桑恒睿笑了笑,“不知大人可否帮忙。”
“何事你且说来听听。”
桑恒睿笑道:“若是大人肯帮忙,我想请大人给家兄递一张纸条,不知道的人可否乐意。”
丞相听了这话,心里自然是乐意的,他和桑恒润同为朝廷命官,又同为陛下,不说结党这种事,他们本就该守望相助。
“拿笔来。”
桑恒睿接过笔来,自有人过来给他拖着手铐,饶是如此写的字还是歪歪扭扭,毫无美感。
“多谢了。”
桑恒睿这张字条不仅是和桑恒润说话,也算是还了丞相的人情。
只要是皇帝陛下阵营里面的,谁不知道桑家兄弟情深意重,兄友弟恭?
在外人面前假模假式的弟兄不合,不过是为了制造障眼法罢了。
桑恒睿写字条时心情十分舒畅,他知道这御史一倒,他就再也不需要做什么反串的角色了。
桑恒睿对于自己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做回一个忠君的臣子,可以说是十分高兴和欣慰。
桑恒睿被安排到了另一间牢房,丞相临走时,还给他比了个三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