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说,自己的牢狱之灾最多三日吗?桑恒睿对着这个手势想了许久,心中有些淡然。
这牢房之中饮食寡淡,喝粥就像喝水一般,也许并不会那么难熬。
桑恒睿粗通肠胃知识,心里想着若不是那人身体有重大疾病,眼看着油尽灯枯,否则一定是吃了许多难以克化的食物。
桑恒睿想了想心里倒是放心了些,自己怎么的也不会吃那样的东西,就算这三天难熬,也不会被自己臭晕了过去。
桑恒睿这么想着,心里舒畅了许多。
却说说被去了乌纱帽的御史那边,他没想到自己最狼狈的时候,被政敌所见,几欲死了。
如今在牢里也没有府里那样,对他专心一意,勤勤恳恳服侍的下人,他只好自己弄。
不巧他又上了年纪,弄起来十分难过,过了两盏茶的时间,才堪堪弄好。
好在他肠胃不适已有年头,对这种恶臭并不怎么在意,否则早就被自己给臭晕过去了。
他得胜的政敌正在等着他,他恨不得将其弄死,只可惜了,只能想想。
“丞相大人风光无限,我这个做罪臣的,这辈子是无法比上你了。”
“你张某人也不错,臭气熏天,令人两股战战,几欲先走,本官这辈子也是比不上。”
“大人你还一如既往有一副好的嘴皮子,能哄得那无知小儿对你十分敬重,也是厉害之处。”
“本大人没心思和你这庶人打嘴炮,”丞相眉头一皱,英俊的脸上满了嫌弃,“你到如今还舍不得交代你的恶行吗?”
“恶行?不过成王败寇,丞相何必说的如此?”
“果然嘴硬,”丞相倒也不气,反而笑道,“成王败寇,也不是庶人你如此。”
“念在曾经同为朝官的份上,本大人嘱咐你一句,你的命已经是保不住的了,至于你的家人,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丞相大人什么意思?我再懂不过,只是,我方才就说过了,成王败寇而已,要打要杀,要剐要埋,都随你们的便。至于那些家人,是我让他们享了一辈子的福,这个时候跟我一起死了算是他们的福气。”
丞相听了这话倒也不觉得奇怪,他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才是正常的。
“没想到你如此狠心,既然如此,我便不欲给你求情,你强抢民女送你儿子为妾为婢,此事我已查明。”
“你不止强抢民女,甚至纵容你的儿子,将她们糟蹋以后,始乱终弃。”
“那又如何,怎么,难道那群人联合起来将此事告诉你了不成?”
丞相听了此话只觉得可笑:“本官不仅知道这些,本官还知道你将那些已经怀了身孕的人留下,未怀身孕的,已经被你远远的打发了开去。”
“那又如何?”
“那些苦命女子生下的孩子们都是你儿子的骨血,想来也算是你们家九族中的一员,而那些苦命女子竟都被你们抛弃,连一个妾的名分都没有,自然不再你们九族之中。”
打蛇打七寸,丞相说的话,恰巧正中红心。
“你什么意思?快说!你究竟什么意思?!”
“本官什么意思?还不够明确吗?你家犯的是满门抄斩的大罪,那些孩子无论男女,无论大小,一个个的都得和你们一起死,你是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