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知道自己要是这个时候就晕倒摔下马去,这辈子也就交代了。
她强撑着精神,跑回自己的队伍中。
三个百夫长见了她,派人来护送着,下了战场。
对她,所有人不敢怠慢,看见她身上令人胆寒的伤口,又不敢对她轻举妄动。
只得拿东西裹住她的伤口,令人快马送回营中医治。
温阳就在这个时候渐渐失去意识。
但她心里明白得很,就算自己注定活不过这一劫,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死了。
温阳被人带回军营中时,桑恒睿正在忙着抢救一个战士,他精神高度紧张,被扛着温阳回来的人吓了一跳。
温阳情况紧急,若按别人的情况来,可能就不治而亡了。
急得那人也不顾大夫在做什么,大声吼道:“快救人啊!快救女人!”
如今能用的大夫,除了桑恒睿之外,就剩白术和才被招进军营不久的三个大夫,这三位倒是本地的。
不得不说这位是急中生智,军中哪来女人?
四个能治病的都纷纷看过来,桑恒睿脑袋里轰的一声。
伤员耷拉下来的手腕上,系着一小段红绳,这红绳实在是太眼熟了,是自己亲手系上的。
“娇娇?!”
“桑大夫快看看吧,看看还有没有得救!”
桑恒睿的眼圈一下就红了,他抢上前来,仔细检查着温阳的身体情况。
检查完了,就按着他已经练过无数遍,成了肌肉记忆的救治法子医治。
甚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给她医治,等真的回过神来,温阳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娇娇。”
桑恒睿十分小声地唤,温阳毫无反应。
他叫了两声得不到回应,就轻缓地俯下身去,把自己的手指头横在她的鼻端。
还有气息,他松了口气。
理智渐渐回笼,他这才想到作为一个大夫,想要知道人的身体情况,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把脉吗?
于是,他探了脉象,脉象很微弱,可是等等,这脉象不对。
桑恒睿掐着自己的手指头又来了一遍,这脉象还是奇怪的很。
他张开嘴,没发出任何声音。
温阳身受重伤,脉象微弱是不错,可是不是谁都说她这辈子注定无子吗?
那这如盘走珠的脉象,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