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亭上忆江南,
祝娘榕下泣少年。
物是人非事事休,
平书难寄潇潇愁。
云舒反复看罢,仍然不解其中之意,便不再理会,将其放入书案的抽屉中。
洛阳城东七十里的灯笼铺,此地北靠伊洛河,西去洛阳,东至河洛码头,铺甸中酒肆林立,店铺众多,往来于洛阳和码头的大车小辆络绎不绝,商旅贩夫大多在此地落脚打尖。
铺中临街有一河洛粮店,掌柜的年约四十,长的油嘴滑舌,眼斜嘴翘,两撇狗油胡一翘一翘,甚是滑稽。
后院中有十几个赤裸臂膀的魁梧汉子正在装卸麻袋,为首的那个汉子古铜色的脊背上黝黑发亮,孔武有力,招呼众人道:“兄弟们,加把劲干完休息。”
而在此时大门口处有一个徘徊已久的小乞丐不时的偷眼看着园中的粮食,连连咽着口水。
斜眼掌柜扭头看着讨厌的乞丐,心中不悦大为恼火的来到大门口处,伸手推了一把哪个饥饿难耐的乞丐呵斥道:“哪里来的要饭的,老子没有余粮,赶紧滚,滚!”
小乞丐用拿着破碗的右手有些祈求的抬了抬,见掌柜的一脸怒容,只得悻悻离去。
狗油胡掌柜随手掩上厚重的大门,回头间看向了哪个领头的汉子,递了一个让人难以察觉的眼神。
账房内,汉子回头看了一眼四周,随后笑吟吟的看着猥琐的掌柜道:“九哥,主子可有消息传来?”
狗油胡翘了翘突突乱颤胡子,笑道:“贤弟,正是,刚才狗子送来书信,家主让我等快些与黄河北岸陆家庄勾连上。
陆家庄酿造美酒,必然要用到粮食,让我等依卖粮为由,入庄中秘密查探庄主陆云的出身来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事无巨细。”
魁梧汉子正言道:“九哥放心,小弟这就派人过河,先商讨粮食一事,暗中行事即可。”
灯笼铺西去洛阳的官道上,有一个驼背佝偻头戴破旧斗笠的老者,满身污秽,脚穿草鞋,脚跟处的一只揽跟草绳还断掉,肩头上挎着一个木柄粪篓,手中持一根摩挲的黑黑木锨。
只见其用木锨挑起一坨马粪,看也不看,哪马粪飞了一个弧形便入了粪篓之中,动作看似慢腾腾,却是异常老练娴熟。
小乞丐看着拾粪老者的动作如此干净利落,好奇的看了一会儿便挥舞着手中打狗竹棒,慢慢行去。
傍晚时分望京楼跨院中,云舒坐在书案旁闭目养神,闻听门口异动,睁眼观瞧,见满脸污垢的云清探头探脑的向里张望。
云舒看罢心头一阵热流,假斥道:“弄的浑身污秽,还不去浴房洗洗干净。”
云清白牙一露,嘴角的粘贴的胡子还啦哒下一捋,看到云舒一阵好笑。
春香端来饭菜,兄弟二人相对而饮。
“清儿,一连出去数日,可有收获?”
“哥,你这是给我派的什么活,净是让我和猴哥拾了四五天的马粪。”
云舒闻听哈哈大笑,云清一翻白眼,端起酒杯滋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后才道:“哥,哪听风阁果然有些古怪,哪个小乞丐没事时便呆在听风阁对面的胭脂铺的廊檐下,想必是哪个胭脂铺也是她们的眼线。”
云舒微眯双眼,似是思考般不语的看着云清。
“哪个小乞丐很是机灵,我与猴哥交替掩护才躲开哪个小子的机警。直到几日前才有所发现。”
“奥,有何发现?”云舒有些好奇道。
“哪个小子三日前突然出城,到了城外七十里的灯笼铺,要了几块粗饼就回来了!”
听的云舒一阵泄气,抬手就要弹云清脑蹦儿,举起的手停在半空,突然醒悟道:“清儿,你是说灯笼铺上大有古怪?”
云清眨巴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笑着点头。
“叭”一下脑瓜崩儿,云清终究没有逃过。
云清摸着头皮道:“哥,这个小子还真是高手,起初他到了哪河洛粮店,我还以为他是在乞讨饭食,又欲盖弥彰的乞讨了好几家店铺。
小弟我很是不解,跑了七十里地就是为了来要几块粗饼,心中盘算你教我的抽丝剥茧,唯独在哪个粮店前与哪个狗油胡掌柜的有过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