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在外头,隐隐听见落梅气急败坏的骂声。
她跟着在心里骂了几句。
骂那好色的狗皇帝,也骂那好色的死阉人。
不过,骂归骂。
苻闻年那儿,她终究少了几分胆子,只得夜夜都往他的楼阁去。
上药,被打,然后,继续上药,继续被打。
来来去去的,本来那处早就该好了的,偏受了苻闻年的欺负,几日也不见有大的好转。
她这里,照旧是连在椅子上稍坐一会儿就疼得龇牙咧嘴。
虞常羲那儿,也不知是不是齐鸿私下询问了给她诊病的太医,得知她的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当天,就命人送来一箱子的金银首饰,还有几盆开得顶盛的海棠。
虞常羲看都没看一眼,就说赏给落梅。
落梅自然不要她的,都给小心地清点了收着,以备日后所用。
至于那几盆海棠。
就暂且放在院里吧,反正不去照管,用不了几日,这些花儿,自己也会识相地蔫了。
暮色昏沉。
沈蓁在院里清理枯枝残叶,忽听敬事房的太监兴冲冲地跑来,说是要给虞才人道喜。
虞常羲正要用晚膳,一听这话,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
落梅面露难色:“公公,实在不好意思,您也知道,我家主子身子一向弱,前几日刚染了风寒,还未痊愈,劳烦公公回去禀明皇上,就说我家主子今夜无法侍寝。”
那公公笑道:“皇上说行,那就是行!落梅姐姐,您还是快伺候虞才人沐浴,可别让皇上等着急咯”
敬事房的太监一走,落梅急得团团转。
要说侍寝,虞常羲是万万不肯的。
可圣意难违。
要是在龙榻之上,她不从,惹恼了齐鸿,后果不堪设想。
“这可怎么办才好……”
沈蓁见她这副急切的模样,抱着一盆海棠走上前。
“小李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蓁对她比了手语。
落梅眼睛一亮:“你真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