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浅以为她要打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苏云姑又跟了一步,问她:“我如何没有诚意了?”
“你…你明知这地方是你们的地盘,你从这里挑东西,一分银子都不用拿的,嘴上说的好听,竟会算计。”
苏云姑白了她一眼,吩咐着伙计,把那套“孽海花”的胭脂都包了起来。
“想什么呢,既说了送你,本姑娘自会挑这京城里顶好的送,这银子也自然一分不少的拿,总不能亏待了你这丞相贵女。”
黎浅听的脸一红,低着头不再多说一个字。
黎奉贤惊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他怎么不知道这苏云姑比她还懂如何讨他姐的欢心。
不得了,不得了。
东西包好后,自然不能让黎浅那双金贵的手提着,苏云姑直接吩咐人,送到了丞相府上。
黎浅全程都没有硕一个字,她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憋的脸通红,气都几乎喘不过来。
终于,她还是开了口,一脸严肃的看着苏云姑问:“苏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云姑点点头,把她带进楼上的雅间里。
两个人在屋子里,气氛更僵硬,黎浅站着一动不动,苏云姑比她自在,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新洗的果子,一边看着她,又偏偏不肯开口说第一句话。
苏云姑等的果子都吃完了,黎浅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苏云姑用帕子擦了擦手,起身朝着门口边走边说:“黎妹妹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就等下次见面了再说吧。”
黎浅这才艰难的开了口,“你,为什么这样?”
苏云姑看着对面难堪的人,不明白的问:“这样是怎样?”
“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如今主动与我和好?”
“不是那日你先说的?”
“哪日?”
“你醉酒那日。”
黎浅脸更红了,说话声音也低了下去,“那,那是醉话。”
“哦,那又怎样,又不是我醉了。”
黎浅听的又没了话,她的情绪波动的有些厉害,以至于今日总是无话可说。
苏云姑拉开门,半只脚已经踏了出去。
“你也可以暂且理解成,我可怜你。”
“我不需要你可怜!”
黎浅朝着她吼,但是苏云姑没有听到,因为此时门已经被关了上去,屋里只留了她一个人。
黎浅失了魂一般现在窗前,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耳边留着风投递来的隐隐约约的叫卖声。
她堂堂黎浅已混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了吗?竟需要别人的可怜,偏偏她还喜欢的紧。
她一人想了许久,等再出来时,是因为外边的吵闹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下楼,看到苏云姑正在最前面站着,周绵绵警惕而又烦躁的挨着苏云姑。
苏家那位小少爷也不知是何时来的,低低的个子,长着一张讨喜的娃娃脸,明明是个小毛孩儿,但是此时和黎奉贤站在一起,丝毫不像个孩子。
反倒是像个比黎奉贤还年长的大人。
此时的黎奉贤表情也是难得不悦,黎浅不知为何,心中的不愉这一瞬间便弥散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