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还有下酒菜,有肉吃。”
“不骗我?”安路嘴馋了。
这回不用老头拉他了,他自己起来就走,没拿凉席。
杨长兴舒缓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算救了这个年轻人,为什么刘庆江的尸体会动,他不知道,也不去想,亲眼所见,动了就是动了。
老头没骗他,确实有肉吃,两条草鱼,中午吃剩下的,有一条就剩下半边尾巴了,还有花生米、豆子和萝卜干。一个孤寡老头,吃这些就算消遣了,只要有酒,一叠花生米都能吃出鲜来。
杨长兴拿了两瓶酒,开商店的人不缺这点,他想把安路给灌醉了,免得去那个鬼地方。
可安路的酒量很厉害,在镇上跟兆兵喝过很多次酒,喝酒跟牛喝水似的。这都半瓶下去了,脸都不带红的,鱼也被他一个人吃的剩下骨刺。
“你小子酒量可以啊,比我能喝。”
安路在盘里抓了一把花生米,一颗颗扔进嘴:“这点酒算个啥,我跟兆兵在外面,一人喝一瓶还能走七八里路。”
“你老实说,是不是刘庆文让你去祠堂的?”
“你咋猜到的?”
“这还用猜么,除了他,没第二个人有这馊主意。我跟你说,那个女人的坟被你们扒了,魂儿就不安生了,老三的死还只能起个头,往后还不知道出啥事儿呢。”
“那女人不是大婶嘛,自家人还能害自家人?”
杨长兴冲大门口张望了一下,继续说:“你不晓得这里头的事儿,一直都被他们兄弟几个捂着呢。你大婶是怎么死的,你肯定不清楚,我估计连你爸都不清楚。”
酒意上头,安路也来了兴致:“那你说说,她怎么死的,我听说是得病死的。”
“胡说!哪儿是得病死的,那是被人杀死的。”
“杀死的……谁那么大胆子,敢杀人啊。”
“就是刘家的几个兄弟,你二伯三伯他们都有份,但你爸没参与,我是看祠堂的,这事儿我能不清楚么。”
刘安路都恍惚了:“我二伯他们能杀大婶……你这是酒话吧。”
“屁的酒话,真事。
那天我就在田边上,看到他们几个人把你大婶给抬到祠堂的,我离的远,他们没看见我。刘老三手里还拿着把刀,血池呼啦的,可吓人了。”
“哦,是啊?”
“他们把还人给剁开来了,庆文整的衣服上全是血。”
杨长兴说的头头是道,安路越听越傻。
“杨伯,他们杀人,为什么杀人?”
“这里头的弯弯绕多了,你大婶那时候才三十多岁,人长的可水灵了。你大伯又是个残疾,刘家几个兄弟都跟乌眼鸡似的盯着她,听说好几个都跟你大婶睡过觉。”
“那就更不可能啦,既然喜欢大婶,还‘打被窝’,那怎么还能杀人呢?”
杨长兴喳喳嘴:“啧,啧啧啧。也许是你大婶要告发他们,也许吧,细节我也不清楚,但我能肯定,人是他们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