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纳托斯并没有远去,而是拉着两位低阶女祭司悄悄躲在洞穴附近继续偷听。
不过多时,洞穴内果然就传来了卡斯咒骂乌玛的声音。
“你这条臭不要脸的贱蛇,我和莱姆特大人本来好心把你算在里边,打算一起分掉三十金币,你却恩将仇报,现在不一样被丢在这里!
呸!你这贱蛇!
我就没见过比你还下贱的骚货,恶心,恶心呐!”
“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卡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要是十枚金币没有我的那份,你们就等着迎接主人的怒火吧!”
乌玛心里清楚就算自己解释,卡斯和莱姆特也不会接受。
就算明白并非自己的错,他们也会强加到她头上,毕竟让魔宠窃听的是她,导致密谋泄露的也是她,如果她什么都不做,一切都不会被发现。
那预期希望得到两人的谅解,她不如一条路走到黑,反正她先前的言论也已经代表着彻底倒向塔纳托斯,卡斯和莱姆特没遭到黑龙的怒火反而让乌玛的心思落空了。
更何况,要让心高气傲的女祭司朝一个低级术士低头,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乌玛是谁,当今的蛇人大祭司,名副其实的最高祭司,卡斯是什么东西,一个四级术士,靠着率先投降换来的位置,也配跟自己平起平坐?
叫他一声首领,那都是给塔纳托斯面子,说明资格跟她大呼小叫。
各怀鬼胎互不服气的两位蛇人领导,遇上不可调和的矛盾,便自然而然地开始了争吵,没什么好意外的。
两人细微的争吵声传入被听觉增强的塔纳托斯耳中,黑龙阴沉的脸顿时笑容,笑得像只鸭子一样嘎嘎大叫。
他对两名低阶女祭司指了指:“听见了吗?”
“是的,主人,祭司大人和首领好像在争吵?”
两位女祭司也不是聋子,只是装作没听见。
过了一会,洞穴内的争吵声变得愈发刺耳,什么脏话都骂了出来。
“臭婊子,路边蜥蜴都能上的骚窑子,你被维那拉和纳克干过多少次才换来的祭司位置,人尽可夫的贱货!”
“赖皮蛇,没老娘培养你,你现在还是纳克的玩物,只配待在粪坑舔尿,也敢指责起老娘,养条灵吸怪都好过你这条贱爬虫!”
“放你的屁,这里上过你的蛇比塞斯的鳞片还多,靠着卖身体上位的骚货,没你我照样是个术士。”
“哎哟,当初在床上喊我什么,“主人,祭司大人,我愿意伺候您一辈子”“塞斯在上,我愿意伺候您一辈子”,转头就去舔起了维那拉的屁股,现在还有资格跟我叫唤!”
“闭上你这张臭嘴,满嘴的腥臭味都飘到我这来了,是不是吃太多精华让你的脑子和母狗一样,只知道摇尾巴翘屁股了?”
乌玛和卡斯不断抛出对方的黑历史进行人身攻击,用词愈发不堪入耳,声音也越来越大,就连没有听觉强化的两位女祭司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她们本来就知道这些事,因此也不会觉得新鲜。
蛇人社会的道德约束仅限于集体的财产和生命安全,除此之外几乎没什么约束。
不光是乌玛、卡斯这些头领会在族人中挑选床伴,拉娅等低阶祭司乃至寻常的恶咒蛇人战士也是如此,磨镜对食、龙阳之好在这里并非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
光是族群里这一百多个蛇人之间两两排列,都能排出成千上万对组合,更别提错综复杂到蛇人们自己都没法记清楚的混乱关系,单个人放在蛇人族群中就能排出比族谱还要复杂的关系网,要是再算上和那些蛇类动物的关系,只会更乱了。
可以说,每个蛇人的关系网都可以出一本相当精彩的伦理剧本,就是送到城邦剧院里也是能赢得富商名门的满堂喝彩。
蛇人们进行亲密接触的目的无非两个,要么是肉体上的欢愉,或者是利益上的交换,根据双方地位的不同,目的也是显而易见的。
大祭司和低阶祭司作伴只可能是寻开心,和首领之间才会伴随利益交换。
大多数蛇人只是单纯的为了寻欢作乐,但因为担心意外太多导致恶咒蛇人数量超出族群限制范围,所以大多情况下都是男女蛇人各玩各的,以免怀上孩子。
即使是蛇人,也难以做到面无改色地杀死后代和吃掉自己的卵,这也不符合蛇神塞斯的教义,更别提怀孕期间带来的能量消耗和精神状态下滑,诞下的子嗣也不会活着,白白浪费掉数年时间。
一个祭司就有可能因为蛇人过长的孕期而导致失去权力,这才是女蛇人最不愿意看到的。
塔纳托斯几乎是乐得站不稳,栽了个跟头后索性仰躺在在泥巴上拍腹大笑,引得树冠上的蛇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双方的骂仗越来越激烈,隐隐约约有直接动手的痕迹。
旁边的莱姆特一脸痛苦,他只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忍受两人不堪入耳到可以比拟心灵攻击的恶语相向。
半龙多希望自己不懂龙语。
“两位,都冷静点吧。”
为了避免事态升级到大祭司和首领胡扯头发,他只好上前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