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让我们进去!”
“快开门!!!”
撕心裂肺的叫喊,一声连着一声,在濉州城楼下的空地里不断回响。
那些以头撞击城门的士兵早已被撞的头破血流,鲜红的血液将城门浸染,还有用手指扣着门缝,试图把门打开的士兵,本就伤痕累累的手,最后被抠的指甲脱落,血肉模糊。
远处恢复神志的佘砚见此,心有不忍,再怎么也是南国的兵,他身为南国人,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古月士兵将他们赶尽杀绝。
佘砚走到白清兰身前,他屈膝,对白清兰毫不犹豫的下跪。
佘砚这一生傲骨凛凛,除了对父母、君主和自己的妻子下跪过外,他再也不曾对谁下跪过。
佘砚深知白清兰不是古月里位高权重之人,他也不确定白清兰到底能不能帮他,但他那颗善良的心还是令他忍不住想求一求白清兰帮帮他,哪怕将他们当成战俘,只要不伤性命就好。
佘砚这一跪可将白清兰吓的不轻,白清兰在心里将佘砚当成长辈,长辈对自己下跪,可是要折寿的。
白清兰手忙脚乱的将佘砚拉起,可佘砚不愿起身。
白清兰对上佘砚的视线,那双褐色的眸中此刻已经黯淡无光,在方才那场战火的洗礼中,早已变得疲惫不堪。
疾风吹起佘砚满头白发,根根发丝在风中凌乱。
白清兰看着佘砚那满脸哀求的模样,心中酸痛不已。
佘砚哽咽了几下,才怯生生的开口,“清兰,我……”我想求你一件事。
白清兰知道佘砚仁慈,再加上佘砚自己也是南国人,他明白佘砚见国人受辱,他于心不忍的心情。
白清兰微微点头,“我知道了!您快起来!”
白清兰将佘砚扶了起来后,才从自己袖中拿出一块帕子递给佘砚,佘砚接过后,白清兰才笑道:“擦擦脸,剩下的事交给我。”
白清兰语毕,她施展轻功一跃而起,停在前进的古兵面前,古军见白清兰后,一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白清兰从他们中间穿过,走到胡柏和胡临面前,对着他们二人行了一礼,“两位王爷,如今南国主将已逃,但这些将士无辜,若他们能降,王爷可否放他们一条生路?”
“不能放!”费砀粗犷的嗓音厉声阻止道:“他们既然战败,就得接受以身殉国的事实。”
白清兰眸中杀意渐起,而胡柏也是心善之人,他也不愿无辜的将士枉死。
他看出了白清兰眸中的杀意,语气温和解释道:“白姑娘,放他们自然可以,但是,他们既然败了,只要投降,便是战俘。”
白清兰语气强硬道:“我不要他们做战俘,而是想王爷,放人!”
“放肆,你怎么跟王爷说话呢?”费砀怒呵一声,他刚准备抽出腰间大刀时,只觉脖颈一凉,原来是邵怀澈手执折扇,抵在了费砀脖颈上。
费砀嗤笑一声,“娃娃,你想杀我?武功练到家了吗?”
邵怀澈冷哼一声,“试试不就知道了?”
邵怀澈话音刚落,费砀的手已聚集内力,只见眨眼间,便打掉了邵怀澈架在他脖颈上的扇子。
邵怀澈一挥折扇,风起云涌,灰尘漫天。
只听碰的一声巨响,扇尖和刀身相撞时,地晃城摇,连周边的树木都被这股强大的内力给震倒了几颗。
邵怀澈手中折扇一开,刀尖穿过镂空处,扇子直挂在刀身上旋转。
邵怀澈手掌用力一拍扇面,铺天盖地的一掌如海啸翻涌,直奔费砀的胸口袭来。
费砀大刀一转,扇子脱离刀尖,直飞空中,只见他挥刀一砍,刀风霍霍,刀气如山,掀起一阵狂风乱叶,朝邵怀澈的那一掌直直压了过来。
两掌相碰,威力巨大,只听碰的一声,地面摇摇晃晃,炸出无数个土坑后,才慢慢恢复平静。
邵怀澈纵身一跃,接过折扇,只见他身形如电,出招迅速,折扇一开一合,合如利刃出鞘,攻势凌厉,扇招变化莫测,开如老鹰展翅,扇面可攻可守,尖锐的扇尖上插着带毒的长针,只见邵怀澈手腕一转,转着扇花与刀身碰撞,火花四溅,响声震天。
一旁的白清兰手中内力翻滚,胡柏纵身一跃而起,就在白清兰要出掌时,出鞘的凌云霄,凌空而来,剑身一亮,直冲胡柏的胸口刺去。
胡柏的腿凌空一扫,长腿如鞭,只听碰的一声巨响,脚尖与剑尖相碰时,凌云霄剑柄直指凌空而来的陌风。
陌风手握长剑,剑身一动,剑鸣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