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兮知道臧璞与沈亦年之间会有很多话说,便去找顾裴了解些事情。
顾裴当然知道臧璞最疼那个外孙女,也让人过去找过两次,可都落了空,没见到人。
“你就不觉得臧大儒病得蹊跷?”雁兮皱了皱眉头,抛开柳月儿不谈,要是臧璞能够活着,对沈亦年的发展肯定大有裨益。
顾裴本来没有想这么多,可听到她突然这么问,一时间心里也犯了疑问:“我已经请了县里所有的郎中,谁都挑不出个问题来,就连宫里头派下来的太医都说不成,我还能怎么办?”
“那可能不是病呢。”雁兮说出了自己心里头的考量,“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也不至于一下子就病得这么厉害,你若不上些心,他死在你的府里,你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那你的意思是?”顾裴看着她这副模样,总觉得猜不透。
她到底想说什么?
女人笑笑,随即低声道,“我帮你查明真相,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什么条件?”
“目前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也不迟。”雁兮的笑仿佛带有一定程度的感染力,让男人不得不答应下来。
初夏的日头透过斑驳的树影照进来,正好打在沈亦年的侧脸上。
臧璞自然很满意面前的这个得意门生,难得强撑着精神跟他说话:“亦年,你是个有本事的,日后毕竟会有大成就,有一桩事,我也只放心交给你……”
“您是说柳小姐?”沈亦年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臧璞点点头,轻声道,“我看的出来,你对雁小姐情根深种,可月儿是我的亲外孙女,我希望她能有一个好归宿。”
“可我并不是她的好归宿。”沈亦年的神色坚定,更是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初衷。
“先前您跟小兮说过的那些话,我不小心听到了些,也可以理解您想在临终前给柳小姐找一个好归宿,可我毕竟是一个有夫之妇,就算我迎娶了柳小姐,对她的名声也不好,然后我也未必会真心待她,您想看到她落到如此下场吗?”
臧璞没有想到沈亦年竟然会如此决绝:“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我要是非要你迎娶她呢?”
“那我便这辈子不入仕途,不考科举,若是您还觉得不成,那我大可拿命去还您的教导之恩。”
听到沈亦年这么说,臧璞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你可要想清楚,若是能迎娶月儿,你便可以少奋斗十年。”
“若是不能陪在小兮身边,便是能活百年我也是不愿意的。”只要提起雁兮,沈亦年的目光就会柔和许多。
臧璞见状,也就不好在说什么。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低沉到了极点。
“臧大儒病的这么严重,怎么不见柳小姐来?”
“你可别说了,顾大人已经命人去请过好几次,都没见着她人,今儿还听说她跟什么周家的公子同乘一辆马车,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