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伯既然如此嘴硬。那我再拿出一份证据。这是当年我在江南时,一位德高望重的乡绅为我作证的文书。他亲眼目睹我被凌府的人驱赶,衣衫褴褛,狼狈不堪。他可怜我,才为我写下这份证词,证明我所言非虚。”
此时,凌兴怀的嘴唇开始微微颤抖,他的底气越来越不足,但仍不甘心失败:“那乡绅又是谁?说不定是你花钱收买的。”
凌湘儿不屑一笑:“这位乡绅乃是江南有名的慈善之人,他的声誉在当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怎会为了我而败坏自己的名声?如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睿王萧衍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在凌湘儿身上停留片刻,然后又移开,看向堂中的凌兴怀时,双眸中的冷气几乎凝成实质。
姚宣看完所有证据,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那清脆的响声在大厅中回荡,仿佛敲在众人的心间。
他目光威严地看向凌兴怀:“凌兴怀,证据确凿,你休要再狡辩。本卿责令凌府尽快归还凌湘儿应得之物,不得有误。若有违抗,定当严惩!”
凌兴怀听闻大理寺卿的判决,心中那股不甘与怨愤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破了他仅存的理智防线。
他的双眼瞬间瞪大,布满血丝,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死死地盯着凌湘儿。额头上青筋暴起,突突地跳动着,像是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皮肤下蜿蜒爬行。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向前跨出一大步,手指几乎戳到凌湘儿的鼻尖,声嘶力竭地吼着。
“凌湘儿,你别以为拿出这些所谓的证据就能彻底摆脱凌家!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还姓凌,你的名字依旧在凌氏族谱之上,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按照族规,你生是凌家的人,死是凌家的鬼!你身上流着凌家的血,就该为凌家奉献一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与家族作对,你这是大逆不道!”
他的声音在审案大厅中回荡,震得四壁嗡嗡作响,那喷溅而出的唾沫星子仿佛都带着他满心的怒火。
凌湘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与不屑:“凌兴怀,你莫要再拿族谱说事。族谱不过是一张写满名字的纸张,它能代表什么?这些年,凌家可曾给过我一丝温暖与庇护?你和大房那些人对我百般欺凌、迫害,将我赶出家门,霸占我的财产,难道这就是你口中凌家对我的要求?”
凌兴怀被凌湘儿的话噎得一时语塞,他的脸涨得紫红,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几巴掌。
“你……你这是狡辩!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违背族规,你必须听从凌家的安排,否则,你将成为凌家的罪人,被世人唾弃!”
睿王萧衍坐在一旁,看到凌兴怀这般无理取闹的模样,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他轻轻抬起手,示意凌湘儿莫要再与凌兴怀做无谓的争辩。
随后,摇动轮椅的轮子,缓缓来到凌兴怀面前,那强大的气场如同无形的浪潮,瞬间席卷了整个审案大厅。
他冷冷地看着凌兴怀,声音低沉却充满威慑力:“凌兴怀,本王看你是糊涂了。在这大理寺之中,自有律法公断,岂容你在此胡搅蛮缠,以族谱之名行胁迫之事?若你再敢如此放肆,休怪本王不客气。”
萧衍的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凌兴怀的心上。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但那股倔强与不甘仍在心底作祟。
他狠狠地瞪了萧衍一眼,却不敢再出声反驳,只是在心中暗自盘算着。
天大地大,族谱在那儿,无论如何她凌湘儿终归是凌家的人。实在不行就现在服个软,后续再拿族谱做点文章,她凌湘儿想赖也赖不掉。
就在此时,堂外传来一声悠长又无法忽视的禀报声:“南山王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