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御道上没有一个人的身影,只有秦世嫣一人站在蘅芜殿门口。
“阿邵,为什么呢?”
秦世嫣眼角低落一滴泪,她攥紧的双手慢慢松开,用手背将泪痕抹净,毅然抬头,转身回了蘅芜殿。
她耳边响起登基大殿前,燕邵的低语。
“陛下,您只管往前走,万事有我。”
她和燕邵都是疯子,可是后来为何就是走散了。
回到主殿,秦世嫣一直失魂落魄,她把房门大敞着,时不时要望一眼院子里有没有安公公要过来的声响。
待到掌灯许久后,蘅芜殿外才有了动静。
安公公带着一群小太监,押着晓环和晓黛二人过来了。
二人应当是已经换洗了衣裳,身上已经没有了异味。但晓黛人已经有些虚脱,被按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然没有力气起身,整个人伏跪在地上。
安公公慈眉善目的,待秦世嫣倒是很客气:“秦姑娘,深夜来访,望见谅。”
安公公已到中年,发福虽然不严重,但是也有了肚子,从外貌上看给这宫里任何一个宫女当父亲都是绰绰有余的。
“安公公,这是怎么了,惠珍姑姑不是已经处罚了二人吗?”
秦世嫣露出疑惑的神色,上下打量着安公公。
小太监搬来了凳子和小桌,给安公公摆上茶水,立在一旁伺候着。
安公公坐下,抿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道:“秦姑娘,碎锦宫的元宝是不是中午来过您这边?”
秦世嫣有些紧张地抓着衣服,眼神躲闪,不敢望安公公:“我不记得有这事了,公公您问这做什么。”
“秦姑娘不要怕,您如实说就可以,咱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为难您的,毕竟投毒可是大罪。”
安公公脸上带着笑意,语调柔和,但却在最后咬重了‘投毒’二字。
“安公公,我记得,元宝中午是过来的,我将一叠菜给了他,但是我真的没投毒。”
秦世嫣慌张地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想要靠近安公公,眼角余光注意到还在院子中跪着的二人。
“我知道是谁投毒,是晓环做的,她想害我,想早点离开这蘅芜殿。”秦世嫣有些慌乱,说得断断续续的,“也可能是叠翠做的,她从我手上捞不到油水,想要让我吃点苦头。”
泪水已然布满了秦世嫣的小脸,杏园眸子通红,唇瓣一直在打颤。
“安公公,您应当知道的,我这样的身份是弄不到毒药的。”
“秦小姐,您这是做什么,真是折煞咱家了。”安公公赶紧将秦世嫣扶了起来,还捏了她手一下,责备身边的小太监,“一个个的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给秦姑娘搬个凳子。”
小太监赶紧从屋内搬出一个椅子,放在秦世嫣身后。
“把从她们二人房间里搜出来的可疑物品拿过来,让秦姑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