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万一把秦世嫣吓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他知道秦世嫣肯定没说实话,但是他如今也不需要知道真相是什么,这件事得罪的人越少越好。
碎锦宫的人不能轻易得罪,毕竟玉贵妃还是他亲生母亲,没准哪天一个枕边风,皇帝就把人带出去了。
小太监将一剪碎了的淡绿色荷包拿了上来,旁边有一个只剩下一点粉末的牛皮纸。
晓环看到那个荷包,瞪大了眼睛,呜呜地想说什么。
“秦姑娘,这是从晓环房里搜出来的,这纸包里是泻药。”安公公把剪碎的淡绿色荷包给了秦世嫣,“但是,晓环说这个不是她的,是您赏给她的。”
“安公公,这是装宫女月银的荷包,而且这里面还绣了环字,我能从哪里得来再赏给她,这可就是天方夜谭了。”
秦世嫣气愤地站了起来,走到晓环身边,先是狠狠地踹了她几下,而后又用手捏起她的脸,扬手就是一巴掌。
“你平日里欺负我还不够吗,现在明明做了的事情,还非要扣到我头上。”
话音未落,秦世嫣扬手就又是一巴掌,恨不得将人直接打死。
安公公那边也没有拦着,看秦世嫣发泄得没有了力气,才吩咐人将她拉开。
晓环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一个奴才的话,没有主子在背后撑着,是无人会信。
钟贵人知道了点风声,赶紧就撇清了自己同晓环的关系,称自己同晓环只是见过一面,未曾说过话。
主子落魄了,奴才可以踩上一脚,但是主子想踩奴才,什么时候都可以。
“咱家自然是信秦姑娘的,她们这些小蹄子嘴里没几句真话。”安公公望了一眼还昏倒在地上的晓黛,“但若是两人都处置了,秦姑娘身边就没有伺候的人了。”
“安公公,晓黛有投毒的嫌疑吗?”秦世嫣犹豫了一下,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若是她无事,那就继续留在这蘅芜殿,我这边事情不多,一个宫女也是够用的。”
“咱家明白了,先委屈秦姑娘了,晓黛就不用去梧桐巷子当值,惠珍姑姑那边不用您担心。”
安公公往秦世嫣身边贴了贴,用只有二人能听清的声音道:“秦姑娘若是有什么事可以亲自告诉咱家,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安公公笑着在秦世嫣肩膀上拍了拍,转身带人回去。
“恭送安公公。”
秦世嫣俯身行礼,待到人都出了蘅芜殿才起身。
她嫌恶地用帕子擦了擦肩头,准备回去把帕子扔到炭火盆里。
今日算不得是险棋,主子想要处置奴才大多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只不过她在蘅芜殿中,想要处置人还是需要给安公公一个正当理由的。
就算事情败露了,秦世嫣这个算不得主子的主子也不会有大事。
现在夜深了,御道上若是不提灯是看不清路的,还会有巡逻的侍卫,这让秦世嫣很难去往燕邵宫中。
但她实在是放心不下燕邵,在屋中来回踱步,最终还是打算试试看溜过去。
秦世嫣穿上斗篷,准备出去,就听到门外有人小声说话。
“秦姑娘,能让元宝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