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市。
闻家的晚宴开到尾声时,天空下突然扬起了雪花,宾客们为京市的第一场雪兴奋时。
老管家却忧心忡忡起来,这时,红丝绒垂幕的角落忽然里发出了响动。
“闻先生,有幸与您在这里见面。”女艺人看向独自饮酌的男人。雀跃地双颊羞红,“我是铭安旗下的代言人倪真,仰慕您很久了。”
强壮有力的大块头从暗处走出,“抱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着,他就要将人拦在外面。
倪真急得不行,她可是从闻若骞从宾利车里下来就注意到了,善于攀关系的她,哪能失去这个机会,眼看着闻先生头也不抬,弃耳不闻。
她急迫地,“外面下雪了,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一起赏雪?”
雪。
男人有了点反应。
他指尖还落在冰冷的酒杯上,仿佛触发了机关,抬起眼看这个聒躁的女人。
深邃的蓝褐色眼眸深不见底,泛出猩红,身为闻氏最神秘的富三代,他从不在媒体出现,所以即便在闻家,也鲜少人能认出他来,他性感的喉结处微微隆起,随着他发声而滚动,竟是讥笑,“赏雪!”
不像是笑。
反倒像丧钟!
倪真撞见她的眼神,错愕。
这时,宴会的主办者闻讯赶来,大冷天的,竟然汗流浃背,他喘息着,“抱歉,抱歉……”
一转眼不看着,就出了岔子,闻锐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悔得不行,他赶着求情,也顾不得冒犯了,“若骞哥,新来的不懂事,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我马上带她走,不碍您的眼!”
他最近也是过得太滋润了,居然忘记去年的今天,闻若骞的妻子和情人去滑雪,把自己摔成了植物人,现在还躺在冷冰冰的床上呢。
触景伤情,闻若骞心情自然是差到了极点。
猩红的眼在自家堂弟脸上逡巡,一脸懵懂无知的倪真被他拦在后头,他头痛欲裂,拿手撑住了额头。
“若骞哥,你没事吧?”
他摆手,喉咙里吼出,“滚吧。”
“是是是。”这次是自己理亏,闻锐也不敢说什么,倪真看到他都被轰得灰头土脸,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哪敢还逗留,灰溜溜地跟着他离开。
到了无人处,她还想问。
闻锐摸了一把脸上的汗,“你差点害死我。”闻家的秘闻不足以对外人道谈,他也不好说什么,“提什么不好,偏提雪,今天要不是我反应得快,你就得去湖里当花肥了,倪真,你可长点脑子吧。”
大明星美人比他还委屈,她也不知道神秘低调的闻若骞,竟然厌雪。
这谁能想得到呢。
*
闻若骞晃着还剩一点白兰地的杯底,已经不知道喝了几个小时,音乐停止,宾客陆续离开。
常年冷寂的宅子,又要彻底冷下来。
闻锐没再过来了,看来是怕他生气,他眸底雾茫,晃悠悠地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西郊的景色是一绝,落雪纷飞,飘落屋檐山涧,美得不像话。
雪花大把地奔涌扑过来,仿佛要扑到面上,莫名地刺眼,他反射性地闭上眼眸,心里的狂躁和愠怒突然到达了顶峰,喝斥,“把窗子都关上!”
“是!”
佣人们急忙去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