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闻家女主人的卧室,蒋瑶嘉面容平静,眉目明晰,乌雪散在雪缎枕面上,安详柔和。
闻若骞走进房里,到了她身边,俯下身看她的脸。
一年了,她起初还有点恢复的迹象,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了反应。
爷爷坚持要把她送到国外医治,他却不肯答应,强逼着蒋家同意将人留下。
为此,爷爷一直对他有意见。
他看着这张漂亮跋扈的脸,突然涌出恶念,伸手扼住她脖子。
用力后,看她的反应。
蒋瑶嘉面色涨红,却依然沉静,没有清醒的迹象,他下手便越来越重。
“闻先生。”
颤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知何时,负责照顾女主人的春嫂惊恐地看着他。
她的叫声把闻若骞喊醒了,他转头看向可怜的女人,脖子上已经留下了痕迹,如果不是春嫂叫得及时,也许她的喉管已经被他捏碎了。
看他不动,春嫂扶着门框,又唤了一声。
他轻轻地笑,眼神有些危险,“不用怕,我不会杀她的。”
春嫂逼着自己走进来,如果不是闻若骞这个月都不在家,让她失去警惕,她兴许能更早一点撞见这种事,她挤出笑容,“小姐那么爱您,最喜欢您来看她了,但您工作那么忙,其实有事吩咐我们就好了。”
她手脚麻利,沉稳仔细,迅速守到女主人身边,替她掖好轻如云朵的被子。
那道红痕非常刺眼,她不敢想,要是刚刚没回来,会发生什么事。
这时,女主人的眼皮抖动了下。
她愣住,以为自己看错。
一旁的闻若骞突然眯起了眼睛,刀割般掠过,很快地,她的眼睫又抖了一次。
春嫂的唇都在哆嗦了,“小,小姐。”
闻若骞冷着声音命令,“去叫医生。”
*
“快一年了呀。”闻家的私人医生姓钟,虽然才四十出头,却已经有了很多医学头衔。
他其实劝过闻若骞很多次,给蒋瑶嘉选一个合适的治疗方式。
但闻若骞全都否决了,他拿着高薪,每天做着不痛不痒的工作,其实是有几分心虚的。
但现在,她竟然有反应了。
这么摆烂也能有效果,他比春嫂还惊讶,赶紧问是谁是谁刺激了她,效果竟这样好。
他也看过不少病例,像这样躺这么久,还能醒来的情况是很少见的。
算得上医学奇迹了。
春嫂支支吾吾不敢回答,钟医生只好满怀期待地看向在场的男主人。
质感超好的软皮沙发里,两腿交叠,面目俊美的闻若骞掀唇轻轻嘲弄,“可能是因为我吧。”
钟医生不理解,“是怎么刺激的,能详细说说吗?”
“我把手……”
“钟医生——”
春嫂急忙打断,她离得近,迅速翻起蒋瑶嘉的衣领,露出被遮盖的脖处,红痕这会儿已经青紫。她让钟医生看这道痕迹,用求助的眼神看他。
见状,钟医生倒抽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