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公跟在容桓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说着。
“哎哟陛下呀,您六宫虚设,宫中只有娘娘一人,这可是莫大的福分,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您的。”
容桓的脚步越来越快,齐公公跟在后面气喘吁吁。
“陛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不必跟了,朕今日与她用午膳。”
……
马车再次晃荡着出了京城。
谢槿宁掀开帘子,看着这再熟悉不过的道路。
再次前往北疆,谢槿宁的心境却大不相同了。
上次是不得不走的紧张,这次却是所有一切都放下的淡然。
“外公,好高!”
马车外,阿芙坐在镇北王身前,坐在高大的马背上,小手紧紧的揪着马脖子上的鬃毛。
亏得小孩子力气不大,这么被揪着毛,马也没有吃痛,温顺的奔跑着。
阿芙时而惊呼,时而欢笑。
谢槿宁落下了帘子,不知怎么的,从随身的兜里,摸出了谢濯清递来的放妻书。
纸张被摩挲得不算很平整了,在最边缘处,甚至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谢槿宁不知自已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将它打开的。
“哄骗宁宁与我签下婚书一载余八月,我曾想过与宁宁论谈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三生结缘,今生才有幸与宁宁结为夫妻,孕育孩子。曾愿与宁宁夫妻一心,恩爱极重。”
……
“宁宁怨我不知体贴,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以求一别,物色书之,各还本道……”
“愿夫人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献与挚爱槿宁,谢濯清。”
洋洒的写满了一页纸,落笔最后时,谢濯清这三字已颤得不成样。
就连那盖的印章,也盖重影了去。
谢槿宁轻叹了声,一滴泪重重的砸到谢濯清三字上。
随后又叹了声,将这封放妻书收回了随身的兜里。
一切都过去了……
他们都该奔赴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