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刘海虹去医院的是那个叫中岛的麻点女人,她身后跟了一大群警察。来生明没有去,因为她正在办公室里接受酒井博文的审问。
还是对马市立大学附属医院,一个慈祥的老头从护士手中接过了刘海虹的病历。他仔细地阅读中岛在拘留所医务室里留下的渺渺数字,透过厚近视镜片的眼睛折射出些许迷茫:“刘海虹小姐,您确认自己做过心脏移植手术吗?”
刘海虹没有听懂,直到一个护士用英语给她大略翻译了一遍。
“是的。”这时她已经逐渐恢复过来,心跳也不那么厉害了。
“你在那里接受的手术,主治医生叫什么名字?”
“在中国察哈尔省塞北市军区中心医院,医生是赵卫华。”说到这里的时候,刘海虹又想起了陈天雄。
“哦,这个人我没有听说过。不过资料显示在中国的察哈尔省,只有塞北市医学院附属医院、塞北市机械厂立医院和宣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有能力进行心脏移植手术。而你所说的军区中心医院按中国的医疗系统等级划分只是个二级甲等医院,并不具备心脏移植手术的资格和条件。”日本老头很认真地从旁边的书柜上抽出一本大部头的书,边翻看着边给刘海虹做着解释。
“那您的意思是说我这个手术做的很危险?”刘海虹蓦地想到自己的手术是不是化名为郑鼎天的陈天雄所设计出的什么阴谋?
“不。”老头严肃摇着头:“我的意思的是你根本没有做过心脏移植手术。”“你心脏上的伤口明显是做出来的,真正的心脏移植不会这么长。而且你刚才摄入了少量的强心苷注射液,如果你的心脏是移植过来的话就会很危险了,可你现在不已经没事了吗?”
没有?刘海虹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她仔细地回忆着做手术前后的事情,怎么想都感觉不太可能。因为心脏移植手术是母亲安排进行的,当时作为主治医院的赵卫华还与陈天雄配合进行了长期的跟踪治疗。如果说陈天雄对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目的的话那母亲与赵卫华不可能不知道吧?何况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隐瞒得了?昏昏沉沉的刘海虹又在诸位警察的陪同下返回了拘留所,这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钟了。
此时此刻,远在东京阵马山顶小屋里的居里夫人,正艰难地跪在地下,将手从双脚下套到前面。这也得益于平时的瑜伽和体能训练,虽然年纪不轻,但她依然保持了良好的柔韧性。完成这一个动作后她蜷下身子,仔细地听了听外屋的动静。好在那两个家伙仍旧在喝酒聊天,不过话题却是居里夫人。看来他们的确对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有着强烈的兴趣。
居里夫人轻轻冷哼了一声,弯下腰用牙齿一点点地将手上的绳子咬开,然后依旧盘好把手背后,坐直身子呻吟起来。
听到动静的两个汉子果然被她吸引来了,一个理平头男子的走上前瞪着通红的眼睛问道:“怎么了?”
“我,我胸口好难受,有点疼。”居里夫人故意搔首弄姿,挺起丰满的胸膛。
平头男的脸色立刻变得兴奋起来,他淫笑着望了身边的同伙,把手放到了居里夫人的胸口:“是这里吗?”
“再往里一点。”居里夫人故意往前蹭,直到另一个人的视线完全被他拦住。就在平头男把手往她衣服里伸的时候,她看准对方腰间的匕首飞快地抽了出来。接着这柄刚才还属于他的武器刺入了自己的下身。
“啊!”凄惨的叫声刚刚响起的时候他的喉咙就被划开了。再不能再发出一点声息的平头男人眼睁睁地望着自己喷射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这个艳如桃李的女人全身。
那里还混合着安倍晋二的脑汁。
另外一个男人的反应速度并不快,手刚刚放到腰间,居里夫人已经把同伴的匕首插入了他的胸膛。
穿过骨缝的匕首非常准地落在了心脏上,干脆利落。
居里夫人从两个人身上搜出手枪,然后把染满鲜血的外套随手扔下,推开屋门冲进夜幕。
外面,漆黑一片。
当新一天的阳光照射到下原町拘留所的时候,刘海虹已经在榻榻米上睁着眼睛躺了一整夜。她的头有点疼,不知道是因为囚禁在这十余平米的小屋里不习惯造成的缺氧还是昨夜的事情让她过于劳神的缘故。她又感觉像在做梦了,混混僵僵不能自己的噩梦!
囚室面里有个两平米左右的卫生间,刘海虹拉开门走出进去用自来水龙头冲了把脸,抬起头时才发现墙上有一个对着后走廊的小窗户,外面的警卫可以清晰地看到屋里人的动静。
“一点隐私都没有。”刘海虹嘀咕了一句走出屋,看到一个年轻的女警卫正站在外面看着她。“你好。”女警卫的英语不错,不知道是不是酒井博文专门调过来照顾刘海虹的。
“哦,你好。”隔着装有粗栏杆的铁门,刘海虹很不自然。
“我是新来的警卫松下雅慧,请多关照。”女警卫说着还向刘海虹摆了摆手,继续道:“外面有律师找你。”
“律师?”刘海虹感到很奇怪,自己并没有委托任何律师啊?不过她还是跟着松下雅慧走出拘留房,来到了楼屋左半部分的接待室里。在这儿她果然看到了一个相貌俊郎的高个男性华人律师。
“刘海虹吗?我是你的委托律师黎朗。”他大约三十岁上下,说话时两只不大的眼睛里堆叠到一起,形成了两道细缝。
“是谁委托你来的?”刘海虹首先抛出这了问题,因为她注意到黎朗并没有和日本警方一样叫他加滕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