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并不重要,我们还是说说案情吧。你的案子我看过了,现在最棘手的是警方已经认定你为失踪的杀夫之妇加滕明月,所以有点麻烦。”黎朗的语速很快,根本就没给刘海虹插话的机会:“我今天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原原本本的将来日目的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帮你。”
“如果认定我是加滕明月会判几年?”刘海虹好不容易找到黎朗说话的空当。
“二十年以上,而且日本政府最近几年对涉及外国人的恶性杀人非常重视,所以如果认定你有罪的话很可能最多会判到死刑。”
“死刑?”刘海虹心里一动,她开始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叫黎朗的律师:他三十多岁,一头精心修饰过的长发,面孔白皙,虽然眼睛不大但却神采奕奕;身上穿着考究的西服,膝盖上放着黑色的公文包,的确是个职业律师的打扮。
可他为什么一来就告诉自己会被判重刑呢?虽然没有打过官司,但刘海虹感觉作为律师首先要让委托人冷静下来才是最关键的吧?难道他盼望着自己紧张甚至是慌乱起来?一瞬间,刘海虹感觉这个律师的亲切的笑容中似乎蕴藏着某种见不得人的东西抑或是目的。他希望自己能听到死刑的消息后因为紧张而说出一些对他有用的话吗?一很有可能,否则无缘无故为什么会有律师来找自己?现在又不没到判刑上庭的时间。想到这里刘海虹轻轻地点了点头:“那有什么办法吗,我现在只要找回自己的身份。”
“现在警方的证据很充分,已经准备起诉你了。而且据我所知控方律师非常希望判你死刑。所以我下面的问话至关重要,希望你如实做答。”
“什么?”刘海虹已经开始戒备起来。
“你来日本的目的是什么?”
“找人。”
“找谁?”
“陈天雄。”
“为什么找他?”
“他拿了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田黄如意轮观音并须弥座莲台像。”刘海虹随口撒了个谎,紧紧地盯着黎朗的面孔。
“田黄如……像?”你是说田黄像在陈天雄手中吗?黎朗的表情倐然变色。
果然如此!刘海虹冷冷地哼了一声,现在她已经断定日本警方绝对没有起诉自己的证据,更不要说是判刑了。因为如果真的要判死刑这个黎朗的律师不会如此心急地从自己口中问出什么。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的当然是萧太后凉殿的地宫地址。
刘海虹笑了,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可是这次,她却错了。自信与自负有时也会合租一套房子,现聪明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因为这个叫黎朗的人的的确确是个律师,是个受人之托想帮她的律师。
于是,她错过了机会,即将独自面对死亡的残酷。
我没有办法,你也没有办法。所以当黎朗走出拘留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忧郁:“我没有办法了,她一点都不配合。”他举着电话,语气出乎意料的沮丧。
“想办法,必须救她。”电话里的人很焦躁。
“除非和他说出你的身份,否则她不会配合的。”
“不行。”
“她把‘涅槃’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那也不行,办法你自己想。”
黎朗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我无为力,她面临的只有谋杀的罪名。”
“那你就尽量拖时间吧,我会想办法的。”对方挂掉了电话,只留下黎朗静静地站在空旷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