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笔趣阁>重楼最喜欢的人是谁啊 > 第九章 我在南山等你(第2页)

第九章 我在南山等你(第2页)

肺癌中晚期经手术、放化疗治疗后往往会出现转移、复发,生存期短者三个月,长者也只有半年至一年。恶性肿瘤之所以可怕,在于它的侵袭性和转移性。西医没有特效药,用一般手术、放疗及化疗等手段往往达不到康复效果,反而会加快病情发展,加重病人痛苦,加速患者死亡,但目前治疗肺癌唯一可行的手段只有放疗。

放疗可分为姑息性放疗、根治性放疗和预防性放疗,放疗所用射线,会对正常的机体组织造成损伤,会引起一定的并发症。如放射性肺炎,患者会出现气短、胸痛、咳嗽、发热等症状,因放射性导致肺部纤维化,会出现气短、干咳、胸闷等症状。长期放疗还会对骨髓产生抑制,患者会出现全身乏力、恶心呕吐等症状……司马宁是在方逸群住院半个月后才知道的,去看望时碰巧遇上方妻,还夸赞了方妻一番。方妻走后,司马宁说:“方教授,还是夫妻情深吧?你病了人家来医院守着你、陪着你。”

方逸群苦笑着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人家是来跟我离婚、办理财产分割的。”

“不会吧?现在来办离婚?”

“是我叫她来的。癌症是个无底洞,我不愿让她担心我把家里那点钱都扔给医院。”

司马宁转开话题:“叫你儿子回来吧?”

方逸群说:“叫他回来干啥呢?没用处,没意义。”

司马宁离开时,方逸群说:“老兄不要再来了,还有,千万不要告诉高亦健和吴唯。”

“干吗呀你!遇点事家人不要了,朋友也不要了,至于吗?”

方逸群说:“不是,我要转院或重新找个地方治疗,安顿好再告诉你们。”

这之后再没找到方逸群,听说他转到了一家肿瘤专科医院,打电话一直联系不上,后来就听到方逸群从医院跑掉的消息。他可能把手机号码也换了,电话从没打通过,直到昨天来电话说是秘密回到了秦西……

司马宁和高亦健开车到雕塑基地门前,吕梁已经在门口等候,打开大铁门把车迎进园内停好,轻轻说:“方教授在等你们。”然后把二人领进方逸群的工作室。方逸群敞着门在等候他们,见了二人惨然一笑:“想我了吧?”

方逸群的变化让高亦健心里暗暗吃惊,才三个多月没见就完全像变了个人。以往什么时候见方逸群都是一副风流倜傥潇洒俊逸的样子,如今面色无华,脸颊浮肿,眉宇之间松散呆滞,头发掉了多半。一个人被击垮是多么容易啊!

司马宁盯着方逸群扫了一遍,眼圈发红:“想你干啥?遇上病灾宁愿玩躲猫猫都不肯见朋友一面,这是哪门子朋友?”

高亦健握住方逸群的手半晌无言。

司马宁忙打岔:“你说你这个方教授,怎么啥时髦都要赶?

那个东西可不是好玩的,你怎么沾上它了呢!你和高作家好好说说话,他一直钻研中医,又认识老中医,说不定中医能治好你的病。

把病历啥的都给高作家看看,说不定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面无血色、形销骨立的方逸群嘴里叼着烟,听着司马宁的抢白,一边点头致歉,一边给高亦健点烟。高亦健接过烟攥在手心里,指指满烟灰缸的烟屁股:“都这时候了还这么抽啊!”

方逸群满不在乎地摇头道:“抽与不抽、抽多抽少,已经无关大局了。”

司马宁斥道:“你这玩的是‘我是流氓我怕谁’啊?”

方逸群辩道:“不,这叫债多不愁。”

司马宁把桌子上放的一个病历袋子拿给高亦健,对方逸群说:“还有什么病历、化验单、片子什么的,都拿来让高作家看看,他是半个医生,至少能琢磨一下往后怎么治疗合适。”

方逸群说:“就这些了,后来的化验单和片子无非就是多几个加号,多几句吓人的话,我没留。”

司马宁看高亦健翻阅病历,便问道:“你转院后治疗得好好的,怎么跑了?弄得美院满世界找人,医院到处抓‘逃犯’。”

方逸群苦笑着讲了转院后的经历,脸上的笑容有点儿僵硬……住院半个多月后,方逸群清楚自己确诊肺癌是跑不掉了,这下只能任人宰割,再不情愿也得安下心治疗。但他实在不能忍受大病房的拥挤嘈杂,在放疗开始前转到肿瘤专科医院,住进了特护病房。

特护病房是个双套间,大一些的住了一个叫罗处长的官人,方逸群住小间。这条件应该说是很好的,有自己相对独立的空间,再也不用和陌生人脸对脸,不用忍受无尽的嘈杂声和病人家属送饭来时各种各样刺鼻的怪味儿。罗处长比方逸群大几岁,肺癌的名称不一样,是一种叫“小细胞癌”的癌症,发作时呼吸困难,伸着手要抓什么的样子。治疗方法似乎都一样,无非就是服药、放疗,打一种昂贵的进口针剂。

同病房一周后,两个病友迅速熟络起来,罗处长讲了他一年多的抗癌史,可谓同病相怜。罗处长经历过手术,最近又是几个月的放疗化疗,对治疗显得很有耐心且不那么悲观,看起来状态挺好,说话时有一种久病成医的练达,还有一种指挥若定的将风。有了这样一位病友,方逸群甚至增加了几分信心。罗处长心态良好,对治疗的每一个步骤了如指掌,日常注重增强营养,配合各种治疗。家人时常送来滋补食品,看得出来单位上提供了强有力的经济后盾,凡医生推荐的昂贵的进口药、进口针剂一律采用。

然而,有一天罗处长进放疗室后没有再回来,说是送到ICU病房了。什么情况才进ICU病房,方逸群是知道的。第二天还没见罗处长回病房,方逸群便走到ICU病房门口打听情况,看见罗处长家属正在质问医生:“昨天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昏迷不醒了?”

医生支吾其词:“转移,复发,大面积复发,发展太快,我们也没办法。”

罗处长夫人继续质问:“不是该用的药都用了吗?进口针不是一直在打吗?不是说在好转吗?为什么突然恶化得这么严重?”

医生摊开双手说:“我们尽力了,该用的方法、该用的药都用了。”看家属还要质问不休,医生仓皇离开了。

家属站在门外往里瞅。方逸群知道,ICU病房是不允许其他人进入的,只有罗处长的至亲,也就是他的妻子和儿子可以进去看望。

ICU病房只剩下罗处长一个人在病床上残喘不休,身上插满各种管子,痛苦地熬着最后的时光。

“尽力了”这话听来熟悉,潜台词谁都知道。晚间,罗处长的家人来病房收拾物品。方逸群明白,罗处长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个对治疗充满信心的人就这么殁了。

这是方逸群入院第五十天,转院第二十七天。做了两个疗程的放疗,颈项上、胸膛上布满了灼伤的烙印,灼伤处一直隐隐地疼。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