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现在,把我冤枉得糊里糊涂的,我都不知道咋就被冤枉了。
尘禹负气出走,周槐又要和我翻脸成仇,这要命的情情爱爱,就不能安安分分跟我一样专心修炼吗?
“徐姑娘,你和你那夫君可真是把我骗得好惨!”
他本也是养尊处优,不谙世事艰辛的小公子,自从遇见我之后便如同着了魔一般,满心满眼都是我,视线从未从我身上移开过。
而唯一的一次分离,便是在迷雾谷的这一回。
“你为何要哄骗我?”周槐几乎是咆哮出声,满脸泪水,“为什么,你不是说他撑不了多久吗?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吗?”
“你们是不是特意串通起来骗我,就想看我为你要死要活,好满足你心中那点恶趣味,行了,瞧见我这副狼狈样,你满意了?”
周槐从未尝过苦头,这辈子吃的最多的苦便是在潮汐池的池岸,也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一个人,明明感觉还不错,为何就是不钟情于我?
怨怼比钟情似乎更容易滋生。
或许,是他被丢弃在潮汐池的池岸时,心里便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随着时间推移,这点破碎之物渐渐腐坏,等尘禹这根导火索出现的时候,便彻底爆发了。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就瞅着他发狂。
看着他这般折腾自己,我下意识地担忧,他这身体怎么受得了?
果不其然,前一刻还在大吵大闹的人气息紊乱,经络受到反噬,竟然断裂了不少,他瘫倒在地,眼前只剩一片昏暗。
周槐挣扎着,眼前一片模糊,连人影都难以分辨清晰,却还执拗地想要奋力起身,可全身的肌肉与骨骼仿佛都被狠狠捶打过一般,哪怕微微动一下手指,都好似有根针狠狠扎进心口似的。
房间里弥漫着沉香的气息,馥郁却不刺鼻,在失去了视觉之后,这股香味愈发显得存在感强烈。
他自身修为平平,神识也不够强大,刚释放出去能探查的范围很短,仅仅只能瞧见一个人的衣角。
他静静地躺着,茫然地思索着,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守在潮汐池的池边,没有那么死心眼,而是努力修炼提升的话,如今是不是就不会如此狼狈不堪?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他此刻就是这般凄惨的模样。
“你觉得我在捉弄你?”我真是又气又觉得好笑,从他那一堆毫无头绪的话语里理出一丝逻辑来,就因为什么?因为尘禹还活着。
周槐沉默着,没有回应,这既是在倔强地抵抗,似乎也是一种默认。
“我记得这话只和你母亲提过,尘禹确实时日无多,你喜欢我,所以想着等他离世之后就能顺理成章地和我在一起。”
我虽然理解不了他对我的这份感情,但从一些事情上也能大致猜到他的心思。
“尘禹已亡,现在的他不过是一缕残魂罢了。”
尘禹和周槐只要一碰面,就必定会水火不容,闹到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现在我还好好的在这儿,他们俩就已经闹成了这样。
一个气得丧失理智,直接负气出走,另一个则是奄奄一息,生命垂危。
要是今天这一遭不能把他们给稳住,往后肯定会闹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