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性冷,可这不意味着在这件事上要由着这两人胡来,眼下手头正是缺不得人的时候,要是人人都跟他们似的,那我还如何去争?
不如干脆早早去奈何桥排队投胎算了!
地上的人还在苦苦支撑着,一口气没顺上来,便径直昏死过去。
“哎,该撑的时候不撑,不该撑的时候倒撑得厉害。”
我轻叹一声,蹲下身子,给他探了探脉。
脉象乱得厉害,好些经脉已然崩断,无法顺畅流转灵力,况且,他的灵力本就虚浮,如今境界更是一落千丈,成了个筑基三阶的。
即便到了这般田地,他的修为仍在下滑,直至滑到谷底,变得比寻常凡人还不济的废人。
“哎,你这又是何必?”
我惋惜地说道,明明只需等一等,等一个重塑经脉的契机就好,可现在?
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莫说重塑经脉,连普通人都比不上了,处于此种状态下的周槐已然是在鬼门关前徘徊,若不赶紧施救,真得去见阎王爷了。
身上还剩一颗九品的培元丹,也只能用在他身上了。
将丹药喂给他服下,这才勉强吊住他那口气,暂且保住了性命。
引导周边的灵力,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处,缓缓融入他的经脉之中,替他理顺那团乱麻般的灵力。
如今就只剩经脉有待修复了。
我心里清楚,经脉虽能修复,却没法改变他的根骨。
周槐这会儿已经凄惨得没个人样了,能保住这条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接下来就得小心翼翼地调养着,等伤势处理完也算废了大半了。
我咬了咬唇,想到这个结局,略微迟疑后,没有再多想,把他安置回床榻上,从储物戒中翻找出炼丹的材料。
远处,尘禹并未走远,只是跑到了镇外,回头张望却啥也瞅不见,顿时满心失落。
它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去?
“你虽说没有食言,可你待他也不见得有多好,即便如此,在我俩之间,你依旧要选他?”
它渴望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一个态度罢了,然而连这点都不愿给予,明明彼此是最为重要、最为亲近的人,可就因为一个周槐。
现在是周槐,以后又会是谁?
尘禹清楚自己不该这般气恼,可当夫妻都不来追寻自己的时候,再多的冷静也都化为泡影,它寻思着,自己得去学学别人家的夫妻。
以魂魄的形态回到镇里,没人发觉,它瞧了瞧街道上的人,挺多的,便决定去尾随一对夫妻。
这对夫妻是个渔夫,他们修为仅为炼气,如今已是两鬓斑白,旁边还有个小女孩在帮忙收拾零碎的渔具。
尘禹留意着他们的日常,发觉没啥特别变化,话也不多说,没事儿时就坐着打盹儿,有人买鱼就起身忙活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