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薛龄倒是少了让人心里发寒的冷淡,更像个双十少年郎了。
程将军一把捞过薛龄,“我肩膀宽,来,我背着!再怎么说也算是我军中将士的恩人,不能让你受委屈了。”
颠来倒去,像是在摆弄破布娃娃一样。
薛龄睁眼,眼神清明,站的笔直,哪还剩半分迷糊,“你盔甲硌人,算了。”
明明辛夷身上也穿了特制盔甲,程将军笑笑,没有揭穿他。
“离这儿最近的是金安州府的啸虎营,向他们报信调兵,最快也要一天半,比你镇妖司晚半天。”
“至少得撑一天,在援兵赶到之前,我们要在一天之内,稳住局面,安顿百姓,探清底细……”
每弯一根手指,辛夷面上就更凝重一分。
“要做的事情不少,不能再耽搁了,程将军,我们分头行动,把能用的人全部用起来。”
“辛参领说的有理,只是这么多的囚犯和百姓在一起难免有隐患,该如何处置?老县令昏着不愿醒来……”
辛夷跟着程将军偏头,视线停留在了掩面打哈欠的薛龄身上。
“他……”辛夷有些犹豫。
一路看过来,薛龄虽然没有害人心,但是他手段过于激进、性格乖张,她怕一旦放权,薛龄为了尽快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
程将军对薛龄大加赞赏,“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慈不掌兵,义不掌财,都是一样的道理,至少,他的手段很有用,而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薛龄打着哈欠,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二人隐隐形成了配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程将军是想要让他自己咬钩去做苦力。
想的美!
“哎哟,伤口裂完了,痛痛痛,我要去躺一会儿了……福叔!福叔!来扶我一把我不行了……哎呦!”
薛龄叫苦连天,佝偻着腰身,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一般。
四周静的可怕,福叔人群中忙活,一听到了薛龄的声音,马上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
“哎!大人,我在!”
“哎呦!费了那么大劲儿才包好的伤口怎么又裂开了!那老医师别不是个庸医吧?”
福叔搀扶着薛龄,一主一仆你一句我一句的渐渐远离了这是非的中心。
程将军尴尬的摸摸鼻梁,好吧,这小子明显是记仇了,怪他刚才让人远离了小姑娘。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给好处,大大的好处!
程将军见识了薛龄的武力和心智,已经下定决心哪怕是明强,也要把薛龄收入自己麾下。
“薛老弟,慢行!”
“副将!去取伤药来!要最好的!快请最好的医师!”
“再拿一身干净的官服过来!要昭武校尉的!”
一连串的命令下去,程将军可是下了血本,武将中,校尉虽是末流官职,但昭武校尉可是正六品的官职。
比青阳县衙门最微末的收尸主事,好了何止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