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一步登天,平步青云?
这就是了。
从囚犯中间穿过,个个小心翼翼的提前给薛龄让路,耽误了这么久,没有一人敢追问,什么时候才能兑现诺言。
哪怕是刚还有意挑衅的吴才德,低眉顺眼的不敢再叫嚣。
笑话,他们又不傻。
薛龄实力强悍,敢在镇妖司参领肩头小憩,打死了城西的将士,将军还追着给官职,这是什么待遇?
就算他们再睡上十年都不敢做这样的梦!
既然薛龄是个讲究言而有信的人,他们等着就行了。
有人畏惧,有人羡慕,自然有人嫉恨。
黑大呆呆的立在雨中,只觉得天上下的不是雨,我是刀子,一刀一刀,把他人都砍碎了、碾成泥,丢进不见天让的沟渠里。
为什么?
为什么和薛龄有说有笑?
明明他是叛徒!明明他和妖兽勾结!为什么信任他!
他们都瞎了!聋了吗?
他会找出真相,让不信他的人看看,他说的才是真的!
黑大一脸阴鸷,恶狠狠的盯着薛龄进了营帐,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这样满是敌对、恶意的视线简直如芒在背,薛龄若有所感的回头,却只看见了背影一角。
低头想了一瞬,他大概也猜到了是谁。
现在没有机会、也没有名头出手,那就守株待兔,等他送上门来。
薛龄四脚摊平躺在了地上,呼吸急促。
他刚说伤重、快不行了。
并不是玩笑,随着刚才一系列的动作,一直无力的左手渐渐发胀发紫。
身上每一处伤口都在叫嚣着存在感,小境界提升的欣喜,再也压制不住剧痛。
福叔眼见不好立马起身要去叫人,“大人你等一等,我这就去叫医师来!”
“咳咳,福叔别慌,不能慌,外头还有人……”薛龄顾及囚犯和黑大,不想让人知道他伤重。
程将军陪着笑脸钻了进来,一看眼前这个情形,也有些慌。
他以为薛龄是故意拿乔,没想到,真的会有人行动自如、面无表情的说自己伤重的不行了。
“将军,伤药。”影子一样的副将,悄无声息的进来,呈上伤药。
福叔抹了泪,一把抢过来,胡乱的往薛龄身上涂!
“稳住,得先拆了伤口上的纱布。”
到底是见惯生死伤亡的程将军比较有经验,很快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