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声清冽,却让人心一凛。
席靖修莫名不安,视线紧锁着她,并不明白她这话有何意:“顾时矜,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块玉佩是我赠给席承意,应天学院的名额也是我替他讨来的。
不就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弄清楚了吗?还能有什么事?”
顾时矜玩味地将双手环至胸前,慵懒的字眼从口中缓缓吐出:“我丢失了一件无价之宝,因此报官。
既然玉佩和吊穗都是侯爷的,便是侯爷盗窃了宝物。”
“宝物?”
“无价之宝?”
两道声音分别从两张口中吐出。
席靖修嗤之以鼻:“应天学院的学子腰牌象征着身份,的确是珍贵,可要说是无价之宝,也未免太滑稽了吧?”
“顾妹妹,腰牌的事本与你无关,可你却非要将事情闹大,还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萧媚捂嘴笑起:“好歹也是侯府主母,却在众目睽睽下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丢人现眼!”
看到侯爷满眼不悦,她的心情便好上了几分。
侯爷越是讨厌顾时矜,她越是欣喜,等到席靖忍无可忍之时,没准休妻还会提上日程,她也就能够早日成为侯府主母。
“吊穗上的红玉可瞧见了?”
顾时矜随手指向吊穗。
席承意拿起了腰牌,柔嫩的小手轻轻摸索着红玉,有些不明白她为何会提起这块红玉。
萧媚不屑一顾:“你该不会想说这块红玉就是你口中的无价之宝吧,不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吗?”
“的确是无价之宝。”
她挑起红唇,眼神冰冷:“五年前,我大哥顾驰骋打了场胜仗,凯旋归来时圣上赏赐了不少东西,其中一件便是一块红玉。
大哥向来疼我,便将这块红玉赠予我,我又将这块红玉编成吊穗赠给席知妍。
萧姑娘,我倒是想问你一句,圣上赏赐之物难道不是无价之宝?你可知道盗窃圣上赏赐之物是何罪?”
红玉?
席知妍望了眼红玉,眼中带着钦佩之色,满眼崇拜地看向顾时矜。
寥寥话语,便将矛盾激化。
涉及圣上赏赐之物就已经不是寻常的盗窃。
周围的气氛立即有了转变。
萧媚的眼瞳猛地收缩着,唇瓣哆嗦了半天,却也没能从嘴里道出一句流利的话。
席靖修同样惊诧地看着这块玉,似有只手掐着他的脖颈,嗓子难受得很,整个身子朝着身后踉跄了步。
席承意年纪尚小,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但也清楚手上的这块玉佩已是烫手山芋。
他惊恐地撒手,玉佩掉在了地上。
“别弄碎了!”
席靖修还不忘特地出声补充着。
好在红玉安然无恙。
秋冬箭步朝前迈去,一把拾起了这块玉佩,细细端详着面前的红玉:“夫人,这块红玉的确是圣上赏赐的那块。”
旁观的群众倒吸一口气:“红玉竟是圣上赏赐之物?”